就一眼就好。
赌书消得泼茶香,在那段载歌载舞的岁月里,有人为他歌舞,有人为他刺绣,有人为他写簪花小楷,她则为他素手烹茶。
血泪模糊了脸庞,她最后对自己轻轻说了一句,“看不清了...”
她有些怨恨,恨他不来。她并不知道,此时一个男人疯了般狂奔,白发如狂魔乱舞,咆哮怒吼的声音回荡山间,“谁他娘的欺负你!老子杀他祖宗十八代!不许死!不许死!你他娘给老子活着!”
秋荔听见了那道声音,哭的更厉害了,死死抓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下三个字。
所以哪怕她听不见,看不见,但是她知道了。
他来了。
那一刻,像是放下了心中执念,她嫣然一笑,闭上眼睛,几乎同一时刻,她断气了。
忽有金光大绽,老住持出现,当即有袅袅梵文将倒地女子环绕。
他祭出一盏莲台,同时内心充满惊疑,这姑娘哪怕伤势很重,但明明可以再撑一口气,为何要自断性命。
九瓣金莲护住女子心神,瓣瓣莲生佛光,滋养枯竭的气机和断裂的经脉。一缕缕纯粹至极的生机灵气灌注到她的体内,如甘露浇淋枯井,走过她身体的每一寸。
一缕极其霸道的侵入气机在捣烂了五脏六腑后,终于被佛光碾碎。
老住持低念佛号,眸子绽出金光,如菩萨低眉之姿。他最后呵出一口金色团雾,笼罩女子全身。
雾气缭绕的天池里,那座百瓣金莲悄无声息凋落一瓣。
这一口己身的磅礴生命气机,折损数十年寿命,再加之百年莲座的佛光庇护,终于将女子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了。
看见金栀恍惚睁开眼,后背染血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连忙站起身,朝这位救命恩人施了个万福。
老住持双手合十,低头回礼,轻声道:“施主不必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女子遥遥望见远处那道狂奔而来的身影,红唇紧咬,蓦然感到天大的委屈,流下了眼泪。
背着重伤的金栀上山,她不敢去想别的,只能拼命往山上跑。她怕金栀会死在自己后背上,怕那个男人会责备自己的无能,更怕自己真的没有能力去救她。
她悄悄往后退了退,阔别已久的第一次相见,不能让主子见到后背上的鲜血淋漓,否则他会不喜欢自己的。
可那地上的一摊又一摊的猩红血迹,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如同刚从血池子里捞起。
没有人会料到,许久之后的主仆相见,竟是这般凄惨之景。
一道白发身影狂奔跑来,蹲在地上,握住那双鲜血淋漓的手。
他的手在颤抖。
这个被皇后娘娘取名金栀的丫鬟,蛇蝎心肠,天性毒辣,唯独在他面前是小家碧玉模样。她虚弱不堪,说话都极为吃力,却还是柔柔一笑,声音极小道:“殿下,奴婢现在是不是好丑。”
瑰流满脸泪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强装镇定安慰道:“不丑,一点也不丑。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他站起身,秋荔悄悄往后退了退,却被一把拉过来,见她后背上的那摊血迹并不是伤势,他松了口气,柔声道:“没伤到就好,你也一样,好好休息。”
然后,这位生平最狂放不羁的瘟神太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老住持砰的磕了一个巨响。
恰好王姒之赶来,几乎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老住持更是眼皮子直跳,连忙道:“太子殿下快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瑰流不动身,依旧脑袋磕地,高声道:“先后两次出手相救,这份大恩,晚辈生死相记。以后梵柯山的事,就是晚辈的家事!”
“好说好说,太子殿下快快请起!”
瑰流站起身,额头其实已经磕破流血,但是漆黑夜幕,很难确切看清。
老住持犹豫一下,小心问道:“太子殿下,这位姑娘?”
瑰流柔声道:“我亲自照顾她,有劳您了。”
“无碍无碍。”老住持一挥袖,金光浮动,倒地女子就被转移到了溪边草庐。
“容老衲多说一嘴,太子殿下一定要控制情绪,否则戾气再起,难以控制,也难以进入光阴长河。”
瑰流深吸一口气,“谨遵教诲。”
老住持点点头,转身离去。
接下来,琉璃牌坊,三个人沉默站着。
瑰流瞥了一眼始终都闭口不言的王姒之,还以为她是生气了,便挤出一个笑容,“秋荔,这是你家公子的夫人。”
秋荔自然听说过这位姿容绝美的王家之女,连忙施福行礼,恭敬道:“奴婢见过娘娘。”
红唇轻咬的王姒之终于担忧出声,“你要是受伤了就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这是你家主子又不是别人呀。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不敢和他讲?我在这里呢,你不用怕的。”
瑰流愣住了,自家
江湖篇 第六十六章 再无闲事-->>(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