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子!
面对群情激奋的贵族,哈圭尔心里只觉得好笑。
虽然在十年之前,他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猎人向导,连贵族的面都没见过,但如今他的足迹已经走过了符文之地数个大陆,对于这些“高贵”的贵族老爷,他的心里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尊敬。
推恩继承法?
那玩意和福斯拜罗可没有关系,吃瓜吃瓜!
这提案好啊,一下子就给自己整精神了!
就这样,哈圭尔愉悦地在后排坐了一上午,看尽了贵族们歇斯底里的丑态——唯一可惜的是,巴雷特并不够坚决,在所有人的一致反对之下,推恩继承法甚至没有进入审议阶段。
被驳了面子的巴雷特先生似乎相当不满,眼见着推恩继承法的相关议题完全无法通过,他赌气一般继续开始念起了后面那些细枝末节的提案:家徽的使用、马车的规模、歌剧表演团体的免税、对瓦罗兰公国的外交态度、粮食进出口的交易税……
等等,粮食进出口的交易税?
之前一直愉快吃瓜的哈圭尔无比惊愕地发现,这次吃瓜居然吃到了自己家!
按照巴雷特的说法,随着瓦罗兰的和平,德玛西亚应该减少对瓦罗兰公国的粮食出口,尤其是低价出口,在没有诺克萨斯人干扰的情况下,这些国家应该学会自己生产粮食,而不是趴在德玛西亚的身上做吸血鬼。
话是冠冕堂皇的话,但落在贵族们的耳朵里,却怎么听怎么像是之前丢了面子的挽尊。
至于提高粮食出口税的提案,这分明就是王室想要降低对盟友的补贴式援助,转而让他们花钱买——怕有贵族抢了这笔生意,故意提高税率!
不过……你愿意提高,那就提高呗!
反正靠近瓦罗兰城邦和公国的那一线,几乎都是王室的领地,我们想要卖也没有那渠道啊!
所以,这一条很快就通过了,没有哪个贵族愿意在这里多做纠缠。
马上就要吃饭了,快点说完快点吃饭得了。
随着这一条被迅速通过,哈圭尔人都傻了。
你们都没事,那福斯拜罗怎么办?
马上十年之期了,福斯拜罗即将正常缴纳所有税收,这种情况下,这条提案的通过将意味着福斯拜罗出口到弗雷尔卓德的所有粮食所得,都要缴纳三分之一给雄都!
虽然弗雷尔卓德贸易赚钱,但经过这么一刀,那利润少说也要降低一半吧?
偏偏作为旁听者,哈圭尔没有投票和发言的权力,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提案通过,进入后续审核阶段,顺利的话今年就能实行了!
见鬼的,怎么会这样?
你们不是在讨论推恩继承法么?
会议结束,哈圭尔急匆匆离开,并第一时间返回了住所,写了一封信。
将信用火漆封好,他迅速来到了经常接头的商店,通过鸟群小组的渠道将这封信寄了出去。
然而,哈圭尔不知道的是,就在鸟群小组的下一环带着信、骑着快马匆匆离开雄都的时候,一个危险的猎手跟在了他的后面。
信使才离开了雄都的范围、刚刚进入山地的时候,奔马之上,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心季,他胸腔内的鲜血好像已经沸腾了起来、双眼也变得赤红无比。
意识到了问题不对的信使扯向了马缰绳,但在这匹马停下脚步之前,他的心脏就随着血液的逆流而停止了跳动。
下一刻,敏感的马忽然受惊,一声长嘶之后发足狂奔,迅速冲出路面,一头扎下了山崖,最终在山崖之下绽开了一朵殷红的花。
随后,一个鬼魅一般的身形出现在了一人一马的尸体旁,好整以暇地翻出了染血的信笺。
“反应倒是挺快。”他的嘴角微微上翘,轻松地撕开了火漆,“让我看看你都写了什么……嗯?”
看着纸上那些方方正正的符号,这一刻,弗拉基米尔陷入了自我怀疑。
“都啥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