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说道:“我们夹川也有一件宋代文物,虽然不是大缸,但是也可以作证宋人的工艺,是能够制作出能够淹掉小孩的大缸的。”
“是什么物事儿?”马维度问道。
“是陶棺,陶棺一般通长八十厘米,通宽三十,前高六十,后高三十。”周至说道:“虽然其大小容积不能淹没一个孩子,但是考虑到方形陶器的制造难度远比圆形陶器要高得多,连大方器都造得出来,实际上也能从侧面左证,以宋代的工艺水平,制作出大缸并非难事儿。”
“那肘子你说的其余两件呢?”
“那是我在以前的《文物》月刊上看到的,一件是一九七三年曹家泊宋代遗址出土过一个通高九十厘米,腹径八十五厘米的大缸;还有就是杭州白马巷宋代药房遗址,也出土过一件口径一米,深度八十公分的大缸。”
“你倒真不挑书,啥都看。”王烁觉得面前这小孩儿稀奇古怪。
“干爹是文化馆的。”周至说道:“我们小时候,也只有这些书看。”
“的确是这样的。”王烁乐了,举起杯子:“几位还记得不?当时抄到的书都堆到大院儿锅炉房后面,咱们几个小孩儿都喜欢到那儿去玩儿。”
“当时真特么傻,啥都不懂!”马维度说道:“里头好些字画,现在回想起来可惜了的。”
“那是。”刘正匀笑得阴阳怪气:“你师父不是常说吗,咱们大院儿锅炉房老曹过手的老物件儿,比他过手的还多!”
“哈哈哈……”王烁也给这样的说法逗乐了:“来吧,大家敬老曹一个,老曹对咱们小孩儿都不错,让我们躲在锅炉后面看书,冻不着,还跟家长前头打掩护。”
“必须敬一个,老曹现在应该是我们空军大院儿的城皇爷了。”刘正匀点头。
“这又是啥说道?”马维度啼笑皆非:“空军大院你走的老头老太太,资格比他高的不知凡几,怎么轮得到他当城皇?”
“资格比他高的不知凡几,可谁给灶王爷上供过几百上千万?”刘正匀笑得打跌:“老曹烧掉的东西,如今算起来,怕是这个数只多不少吧?”
“来敬老曹,这城皇必须得是他了!”马维度心服口服:“这杯过完还要单敬肘子一个,古人有一字师,肘子这就是我的一事师啊,原来司马光砸缸的故事,是完全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