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部书是我亲手抄录的,聊表对荣宝斋百年来挽救修复我国诸多珍贵文物的敬意。”
“小周客气了,客气了!”隋旷笑得合不拢嘴,将书接过来:“你这样的客人,我们荣宝斋永远都欢迎啊哈哈哈……”
“小周这手字也是相当不错,难怪修复起书画来这般得心应手。”简常春也分过去一本,打开就不由得眼前一亮:“童子功啊。”
周至的书法最早是临碑,练习的柳、颜,基础打好后开始临帖,从初三开始临习黄庭坚,等到进入大学,则开始效法与黄庭坚有传承关系的文徵明,一路下来也算修炼得法,差不多算是水到渠成。
几位书法家闻言也凑了过去,看了周至的抄本,默默点头。
不说那字的水平有多高,起码进入书法协会是一点没问题的,而且间架结构和笔画特点,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打童子功开始练出来的。
今人练习书法难于胜过古人,最难也是最重要的的一条就是“法度”,现代人哪里有那么多的水磨功夫,很少会有将书法楷架笔法练习成肌肉记忆之后,才进入下一阶段发展的。
楷行草齐头并进,导致的结果就是基础不牢靠,行笔时难免会偶尔出现法度上的“违规”,无法像古人那般“从心所欲而不逾矩”。
当然了,当代有很多书法家不认为那是毛病,反而认为是“自创法度”,认为是突破,周至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不过那样的书法,无论如何也会缺乏古人书法中的那种“韵味”,缺乏了“戴着镣铐跳舞”的平衡,缺乏了森然法度框架下的奔放与张弛。
万事不过分,虽然局部允许夸张旖侧,但整体依旧平衡稳定,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这才是华夏审美。
有一句话说得好,“我们绝不能以‘古典主义已然过时’为借口,来掩饰自身的懒惰、投机取巧或无能为力。”
能到这里来观摩的都是内行,因此书法家们看到周至这手字,第一个想法不是别的,而是——这娃的父母不管他学习的吗?一天到晚搞这些,怎么考上的大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