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政令,还是以平稳为主!这也是圣上的意思!”
见二人有些剑拔弩张,满庭芳连忙圆场:“如今天下太平,王大人还能如此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实在令人钦佩啊!”
夏云卿横了满庭芳一眼,冷声斥道:“这话言过其实了吧!咱们天子只看得到,谁每日坐在衙门里办公。至于干了什么、干了多少正事,他却毫不关心!”
王肃阴阴地笑着:“听夏首辅这话的意思,是对陛下颇有不满啊!”
夏云卿不以为意地哼了哼:“你大可以去皇上面前告御状,老夫可不怕!”
王肃脸色一沉,刚要出言相驳,却听满庭芳打岔道:“瞧瞧,这是谁来了?”
二人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一名矮个儿的老者正得意洋洋地往这边走来,他约莫六十五岁上下,五短身材、尖嘴塌腮,模样甚是刻薄。
此人的身份可大有来头:不但是当朝的礼部尚书,更是当今国母的亲爹,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刘炳文!
此时宣德门前的气氛有些阴郁沉重,他的出现让气氛更加紧张。国丈刘炳文却一点眼色也不看,似要打破沉闷般响亮地喊道:
“三位大人在说什么,怎么脸色都不好看啊?”
夏云卿冷冷一笑,冷嘲热讽道:“国丈还是关心自己吧!怕是今日早朝过后,你这个皇亲国戚要焦头烂额了!”
刘炳文没好气地说道:“老夫可不记得,有什么把柄被你抓在手里!”
夏云卿捻须大笑道:“国丈大人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坐享荣华富贵,一向碌碌无为。试问礼部尚书既不做事,又何谈做错呢!不过老夫知道,你与平阳侯走得颇近,如果他失了势,你礼部尚书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
刘炳文气得脸色铁青,一甩袖子骂道:“难怪百官都说夏首辅是条疯狗——逮着谁咬谁!老夫懒得和疯狗一般计较!”
说罢,他转身站远了一些。王肃也漫不经心的跟了过去,站在他身旁。
“瞧夏云卿那副得意的模样,看来他今日是为了平阳侯而来!”刘炳文瞧见他跟来,立刻愤愤不平地骂道。
王肃盯着不远处夏云卿的身影,低声道:“平阳侯小侯爷张亨处理得不彻底,宁远的奏章还是送到了夏云卿手上,夏云卿誊抄后又立刻呈到御前,看来这件事是瞒不过了!”
刘炳文忙问道:“你既然早知道此事,可有想出什么对策?”
王肃微微沉吟,慢条斯理地说道:“夏云卿那张嘴舌灿莲花,这朝中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今日只能见机行事。”
二人说话间,一名金盔金甲的御前侍卫疾步逼近,站定他们面前:
此人三十五六岁,横眉立目的一脸凶相,不像是侍卫反而活脱一个土匪恶霸。他便是平阳侯之子、金甲卫统领——张亨。
没有寒暄,平阳侯之子张亨直接开门见山:“我听闻夏云卿今日将有所行动,不知在朝堂上,二位大人会站在哪一边?”
王肃和国丈刘炳文相视一眼,随即说道:“小侯爷放心,平阳侯乃是皇亲国戚,你只管让夏疯狗说去,皇上必不会信他一个字!更不会对平阳侯下手!”
听到这话,平阳侯之子张亨勾起嘴角得意一笑,凑近二人缓缓说道:
“这样最好,我可不希望再出现一个,宁远那样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