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神色一黯,缓缓松开手,放平身子躺在一旁,冷声问道:「在你眼中,我竟如此不堪吗?芳仪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爱她,却也不会害她!」.z.br>
怕鹿宁觉得内疚,更怕她会因此退出。
所以,羽枫瑾始终没把花芳仪入宫的真实原因告诉她。
可他知道,这是鹿宁的一个心结,不知用多久,才能让她放下!
鹿宁转头看了羽枫瑾一眼,张了张嘴,很想问他:如果有一天,要在江山和自己之间做选择,他会不会也把自己推出去。
可踟蹰了许久,她始终没有问出口。
她害怕听到实话,更怕听到谎话!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后,鹿宁站起身来,悄无声息的离去……
——终极会面——
半个月后,在一个风平浪静、无雪也无雨的日子里,田不恕的船队浩浩荡荡、招摇过市般从逍遥岛出发,直奔幽州港口。
羽枫瑾带着幽州全体官员,列队整齐的在岸边等候。
海风吹得旌旗猎猎,吹散了每个官员因忐忑不安,而褶皱起来的脸。
唯有羽枫瑾紫袍玉带、意气
风发的站在最前面,眼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很快,海平线上出现了一排黑压压的船队,桅杆上红色的旗帜十分张扬。
看到如此阵仗,幽州的官员有些惊惶。
他们窃窃私语着,担忧田不恕怕是来者不善。可当他们看到羽枫瑾脸上的淡然,谁也不敢退去,只能壮着胆子站在一旁。
船队逐一靠岸,羽枫瑾带着众人,大步走到最大的那艘船前。
然而,在众目期待中,走出船舱的人,不是众人翘首期盼的田不恕,而是他的养子曾瑞。
曾瑞匆匆走下船,向羽枫瑾深施一礼:「劳烦殿下亲来迎接!草民受宠若惊!」
羽枫瑾往他身后望了一眼,客气的问道:「贤弟,老船主此次可有一起来?」
曾瑞扫了一眼岸上的官员,面色讪讪的说道:「上次的事件,让家父心有余悸,所以临下船前,他命草民带句话:只要殿下派一人上船,家父就上岸请降!」
此话一出,幽州所有官员都怒了——身为朝廷重臣,竟被一个土匪头子戏弄!
大家的脸上,纷纷露出不满的情绪,甚至有人小声嘟囔着:
「既然人在船上,还和他们客气什么,直接上去抓人就行了!」
可羽枫瑾并不恼。
他知道这是田不恕最后的条件,也是对他们最后的考验。
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是他还没想好,该派谁上船去,才比较合适。
正在他迟疑之际,张维城一步迈出来,拱手道:「殿下,上次是因为卑职的误判,才导致事情出了这么多波折。这次不如就由我上船去吧。」
看到是张维城挺身而出,羽枫瑾反而有些犹豫了。
他走到张维城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田不恕明白着,是要一个人上船做人质。你是这幽州的知府,若真有个闪失,幽州可就群龙无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