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不知为何,她竟忽然想起,胡七每次提及太后时,脸上敬畏的神色。
又想起,胡七的兄弟如此不择手段,只为完成太后的旨意。
想至此,她不由得脱口叹道:「难怪胡七那么怕太后,她的确是个可怕的女人!这一点,从胡七的兄弟身上,就可见一斑!」
阮浪听闻过胡七和鹿宁之间的纠葛,稍稍沉吟了一下,又道:「胡七本名叫燕西华,是南诏的皇七子,与皇八子燕宝华均为已故贤妃所生,二人自小就被太后养在膝下,太后对其多有纵容、甚是溺爱。高太后希望燕西华继承大统,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因为由他来继承大统,太后便能继续操控朝政。若其他皇子继承皇位,太后不得不放手朝政!」
鹿宁猛灌了一口酒,咬牙道:「皇位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能让一个人,变成野兽,甚至是魔鬼!」
是呀!无论是南诏、安南还是北渝,都有一个有关皇位的悲惨故事!
为了这个东西,不惜手足相残、父子反目!就连翊王,对此也不能释然!
鹿宁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她只是可恨又无奈,自己只想与兄弟们,潇洒自由的在生活。却无意间,被卷入这种纷争!
阮浪一口喝光了酒壶中的酒,长叹道:「是呀,皇室中哪有亲情可言!如今的太子是皇长子,性子像诏帝一版柔顺,原本也是受太后喜欢的。可几年前,南诏皇二子和皇五子因受朝臣挑拨,开始纷纷上书,反对太后干政,还逼她去行宫中颐养天年。太子心肠太软了,他在朝中上下使力,为二位兄弟开脱,为那些大臣求情。此举彻底激怒了太后,她不但杀了两位皇子和那些大臣,还逼迫太子亲自观刑,结果太子悲愤交加、惊恐异常,从此便疯了……」
鹿宁转头看向窗外,见枝上又落了几片花瓣。
她目光一凛,淡淡的道:「南诏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阮浪放下空荡荡的酒壶,深深叹了口气,嘱咐道:「鹿姑娘,南诏高太后是个可怕的人,你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过,只要你远离朝政、对她言听计从。念在燕西华的面子上,她是不会为难你的!」
「谢谢你,阮大人!」鹿宁抬眸看着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阮浪插着腰,迟疑了一下,又道:「鹿姑娘,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所以,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定尽量满足你!」
鹿宁苦笑着摇了摇头,指着桌上的凤冠霞帔,轻声道:「把那个东西拿走吧!我看着就心烦!」
「好!」阮浪也不啰嗦,直接拿起桌上的东西,便退出门去。
他又看了一眼窗边的女子,轻声嘱咐道:「那姑娘好好休息吧!明日……我护送你前去!」
说罢,便轻轻关上了房门,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