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营兵马的权力从兵部手上抢了过来!那库房里装的是什么?是三万套兵甲与武器!三万人马,已经足够在京畿挟兵自重了。”
苏缵失语。
苏绶深沉气,再道:“苏家给中军都督府办成了这件事,那么兵部必然会告我擅自越权,因为他们告不了皇上,镇国公那边他们告不过,也未必能纠缠得过,那么他们只能我们苏家当炮灰。之所以不答应,是因为我知道这事到最后,十有八九苏家就是靶子。”
苏缵忍不住道:“那我们苏家也是奉命行事, 怎么就怕他们兵部刁难不成?苏家就是太好欺负了,所以才人人都可欺到头上来!”
他其实就是想说是他苏绶太软弱了,但他不敢说。
苏绶沉脸看他半日,说道:“你忘了父亲临终前的教诲吗?和气生财,切忌与人交恶。这才几年,你就都忘光了?!”
苏缵也不敢担这个“不孝”二字,他不出声了。
苏绶起身,正视着前方墙上的“仁义”二字,一字一句道:“为人在世,不只有张扬强势这一种活法,还有些东西,比起一时的委屈更重要。如果表面上的忍气吞声能够维护好这‘仁义’二字,那么就算是被人骂几句窝囊无用,也是值得的。”
苏缵茫然抬头:“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绶转过身来:“别忘了苏家的祖业是怎么来的,没有太祖皇帝,苏家祖业再辉煌,也还是一介工匠。苏家所有的荣耀既来自于曾祖爷,也来自于太祖帝,自然我们苏家,也要对得起这份恩宠。”
苏缵一时无语。
他反思自己方才并没有说过要罔顾皇恩之类的话,但苏绶的言语听起来却像是在责备他不够仁义。
“呀,是林夫人来了,您怎么听着讯了?快快进屋上坐!”
隔墙传来了黄氏迎客的响亮的嗓音,屋里的谈话也因此止住了。
苏缵站起来:“既然大哥有教诲,提醒要谨记皇恩,那这么样大喜的日子,小弟我去张罗两桌酒菜,今儿晚上咱们行个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