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有什么麻烦?”
在他看来,苏家“接不了这任务”,也只能是碰上了别的麻烦才说得通了。
“苏家眼下最大的麻烦,就是被皇上指定给防卫署换机括这件事。”苏婼道,“就是我所说的那样,苏家目前没有人能接得起这个任务。要是你听国公爷说过这件事的话,那么一定也知道,我父亲肯定当场极力拒绝过。但是皇上压着,他也没办法抗旨。”
韩陌陷入了静默。
秦烨道:“我就说呢,怎么突然之间想起来授勋,原来是因为这个!那现在怎么办?”
苏婼望着前方空气:“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办。但我无论怎么想,他们应该都没有办法解决。走投无路之下,就只剩下向皇上坦白这一条路可走。”
韩陌沉吟:“放在平时,坦白说明或许还好,最多也就是令皇上失望,觉得过往的恩宠白白被辜负,日后少些晋升的机会吧。但碰上这节骨眼儿,皇上不惜授勋安抚,足见对此事之重视,眼下说办不到,那就是让皇上陷入困境,事态就严重了。”
“所以说实话也说不得!”秦烨也替苏婼犯起难来。“要不世子帮忙想个辙呗?”
韩陌看了眼他:“这左右都是绝路,我能想什么辙?当我是神仙?”
秦烨被怼到噎住。
韩陌把目光重新调向苏婼:“你方才突然问谢家,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苏婼低头吃了两口燕窝,又沉默了许久,才打定主意似的把碗放回桌上,说道:“我母亲的死因可能得重新捋。谢家与我父亲在母亲灵前的争执,至今是个谜,但是我如今已从鲍嬷嬷处知道,原来谢家从当年联姻时起,就打着要窃取苏家祖传技艺的主意。”
“……”
这话把俩人都给震懵了!
“什么什么主意?你外祖家要窃取你家的祖业??”秦烨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母亲……”
“我母亲什么也没有做。”苏婼瞥他,“鲍嬷嬷亲口说的,母亲从来没想过与他们同流合污。”
秦烨闭嘴了,他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苏婼沉气,低头望着膝盖:“这两天我把鲍嬷嬷审出来了。”
说罢,她便把这番始末说了出来。然后语音幽幽地道:“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母亲竟然承受着比我想像中还要大的压力,她这十几年,比我以为的要过得苦多了。我不知道谢家要窃取这些做什么,有什么理由,他们要把至亲骨肉当成满足贪欲的工具?以至于在母亲死后,他们还不曾死心,还在设法盗取。”
她的声音很低沉,神情也很落寞,跟平时时刻都精神抖擞得像只小凤凰一样的她很不一样。
韩陌和秦烨都默不作声,他们一则没有想到如此残酷的事实落在她身上,一则对眼前这样的她毫无心理准备,没有应对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