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却实在没有精力将两人打斗的过程看得更细致。
直到突兀的黑影从眼前晃过。
直到大片大片的剑雨飘落而来。
直到金铁撞击的声音萦绕于耳。
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另一片战场——那场他们无法插足的战斗,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在。
而这里僵持不下的小打小闹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然而,战局突变。
第一个发现徐文博异动的人是董杰。他刚刚踹开一个被自己打昏的修真者,甩了甩握着铁棒仍然被镇得发疼的手掌,看见了向这个方向扑来的徐文博。
他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因为特情局所了解的徐文博,是一个如此自负狂傲之人,绝不会放下挑衅自己的对手而忽然转向其他战场。
并非纯粹的狂傲自大,而是他确有狂傲自大的本钱。他总能以绝对的优势击碎敌人的所有花招,用最残暴的手段玩弄自己的猎物。
因此根本无需小心图谋,只需正面碾压。
除非……
他的本钱在对手面前毫无用处。
但这……怎么可能?
然而沉重的事实已经向他砸了过来——徐文博的拳头,不管究竟是为了什么,都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此时董杰已经避闪不及,但身体依然下意识做了格挡。他将右手握着的铁棒向小臂上一转,双臂十字交叉,向前护住了胸腔。
然而这真气充盈的一拳又岂是一根铁棒和人的双臂所能抵挡的?
嘭——!
董杰甚至能听见自己骨裂的声音,而后巨大的疼痛向他席卷而来。他咬着牙,向后踉跄了两步,终于控制住重心,没有直接跌倒在地上。
七品巅峰和六品巅峰,个中差别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徐文博的重点却并不在董杰身上。他甚至没有停下来确定董杰是否已经失去战斗能力,而是以一种横冲直撞的姿态继续向余辉生冲去。
而横在两者之间的,不仅是他,也不仅是匆匆回身的孟介安,更有徐文博自己带来的那些人手。然而徐文博对此视若无睹。哪怕那些人已经因为见到徐文博的身影纷纷逃亡般避让开来,徐文博的重掌和撞击依然没有对挡在路中间的人手软半分。
其中架势,一如黑市的拳王赛混战中,徐文博以一敌百的夺冠一战。
凶戾,暴虐,不择手段。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哀嚎,似乎比方才南博图动手时还要多出几分。
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说有多害怕,好像也没有。肩负的使命已经让他们忘记了对手的强大,也忘记了自己的弱小,驱使他们向前,哪怕只有一副血肉之躯作为筹码。
哪怕只是一瞬间勇气,却也已经足够。
因为一切本就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咻——!
先主动做出反应的是谢明明。一颗特制的子弹高速旋转着从远处飞向徐文博的太阳穴。但它的轨迹并没有瞒过他的目标。
徐文博怒目圆睁,将真气汇聚在左手上,竟是生生打飞了这枚飞旋的子弹,并且循着子弹的轨迹向远处的高楼看去。
谢明明只是轻轻啐了一口。她本人并不是修真者,而这种特制子弹通过弹壳上的符文造成破甲的真气伤害,却也只能在修真者没有防备的时候才有机会奏效。本来她也不指望能打伤徐文博,能阻碍对方的举动已经算成功了。
她很快做出决断,连续打空了枪匣里剩余的弹药,而后拉着聂天瑶迅速离开了茶楼,向另一处高地转移。
而另一边,徐文博的确稍受这几发子弹的阻碍,以至于孟介安有时间回撤并迎了上去。
当然,和董杰相比,孟介安的运气好一些。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他躲开了徐文博的第一拳,不至于像董杰方才那般狼狈。
但接下来他依然力有不逮。
他的武器是护甲盾面和小型枪械的集合体,这种依据科技和真气原理混合打造的装备无论是杀伤力还是防御力都极为强大。但平时的任务里为了轻便,他并不会带上最强力也是最沉重的那套装备,而是一套极简版。
对付和他同品级的对手绰绰有余,甚至越小级的敌人也不在话下。但对付徐文博,那就是在躲在薄薄的铁皮盒子里给敌人打刮痧。
毫无胜算。
在装甲里的子弹飞出的瞬间,只听——
咚——咔!
正面遭受强大攻击的护甲很快被铁拳砸得凹陷,留下拳刺开凿出的四个孔洞。
而徐文博,似乎毫发无伤。
孟介安只能努力将真气汇聚到胸前,尽可能地抵消攻击带来的余波。
这一拳由护甲抵下了,可下一拳呢?
他忽然看见徐文博背后冒出的人影。
那不是董杰。
那个人面无表情地举起了一个庞大的物体,向徐文博的后脑勺砸去。
是那辆被早前南博图停泊在一旁的自行车。
哐当——
普通的铁器都无法撼动徐文博的防御,更何况只是作为毫无棱角的重物毫无章法砸来的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的钢架构已经折断变形,而徐文博的躯干甚至不曾因此摇晃半分。
他的动作只停顿了一瞬。
但只消这一瞬,足以让孟介安逃出生天。
徐文博依然没有回头。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陷入先前那种焦灼劣势的正面交锋。他需要人质,需要捏住对手的软肋。现在回身相当于前功尽弃。
而只要他坚持以余辉生为目标,必须放弃进攻优势而选择防御的被动一方就变成了凌耀。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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