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公司主义配不上现在这么先进的生产力,所以才会矛盾丛生。”
法洛莎思忖片刻,轻轻点头。
“带她去吃早饭。”法洛莎往楼下走。
徐炀捏一捏小傻瓜的脸,发现小傻瓜几乎不会对外源性刺激产生反应,总是呆呆地看着周围,似乎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很难理解。
至少她还挺乖的,不会哭闹或者大喊大叫。唯一的问题是生活不能自理,徐炀把小傻瓜放在地上,换了一身行头,穿上白色风衣和白色瓷面具,以前都是一身黑加红的搭配,今天则彻底改头换面,等换好衣服再带小傻瓜出门。
他驾驶紫风号,设置到自动导航,然后专心于照顾小傻瓜。
徐炀从不相信自己能当好一个父亲,回避生育,也害怕被家庭所约束,像看护病人一样看护小傻瓜已经是他力所能及的极限,除此之外的事情,他力不从心。
沿途很多商铺都已歇业,因为他们的货品早被紧张不安的市民搬空,连家食杂店都没有。紫风号的导航系统将他带到市中心一个街区的自动贩卖机,他抱小傻瓜下去,在贩卖机上买了一罐牛奶,然后坐在街边一个付费的长椅上,看周围人群来来往往。
这个街区围绕一个大型物流中心建立,是天极物流公司的产业,在徐炀头顶上,专业的快递无人机来来往往,携带货物穿梭于目的地与仓库之间,它们工作十分频繁。一半的快递工作已经被无人机取代,另一半工作则交给人类,他们必须勇敢地携带货物进入治安差劲的街道,这些风险需要人类去承担,因为死一个人不算大事,可以就地雇人,而掉一台无人机就得从公司总部重新补充,十分麻烦。
徐炀和小傻瓜坐在一起,时不时给她喂一点奶,小傻瓜喝奶的时候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十分迷惑,徐炀只能通过奶瓶的奶位下降来判断她是否真的喝了。
“出来玩有趣吗?”徐炀摸摸小傻瓜的额头。
“叽。”小傻瓜发出细弱的声音。
有人的地方就有先锋派、保守派和公司派。巨型企业的阴霾从城市中撤离,欢乐的先锋派青年人们崭露头角,他们都是些追求社会变革、态度积极的家伙,徐炀看到一大群喝的醉醺醺的年轻人,主要由大学生、市民军和搞艺术的人组成,坐在一辆大型货车上,欢声笑语着。
“开向自由!”他们这样大喊,准备前往自救者结社在郊外构建的反公司主义示范区,准备体验一下没有公司是什么感觉。
这辆货车开到半路就不得不减速,不少人冲它大吼大叫,货车随即被拦了下来。
市民们对车厢里一个胡须拉碴的中年男人指指点点,原来此人是个漫画家,被市民察觉到并拍了照,发到网上,读者们不允许他放弃连载的义务而去躺平,迫使他回到有网线的地方准备更新。
“本来每周一更看得好好的。你这要是走了,我们下周一的更新去哪补啊。”愤怒的市民如是说。
穷途末路之下,漫画家被他欢乐的同伴们扔下了车,匆匆忙忙跑回画室去了,继续为文艺创作而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