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值的。”左弘辰笑道。
经济危机的连锁反应。徐炀点头。在上京之地持有房产的,多是机构、企业以及大有产者,都是些有财之人,现在肯定各个生意都在亏损,意图把不动产卖掉,变现成资金来补足窟窿,挽回亏空。
如今各个方向的产业都在崩溃,无法偿贷,资金链破碎,投资信心跌倒谷底,上京房产也稳不住,踩踏效应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在二手房市场,人们急于变现,都想把房子降价卖掉,1000万卖不掉就挂牌800万,再卖不掉就挂600万,很容易无底线地往下掉,房价跌起来就跟涨起来一样迅速。
徐炀看到已经有好几家地产公司宣布破产,大裁员,或者人去楼空。
“当房子涨价的速度超过人们工资增长的速度,说明这中间存在泡沫,现在泡沫终于吹破了。”徐炀道。
昂贵房产高效地收割走人们当下的储蓄以及未来的收入,把人们几十年的劳动一次性买断,迫使他们依附于工作当中。背负房贷的人很特别,他们最畏惧失业、最憎恨动荡、最厌恶风险,最大的梦想就是公司社会稳定千秋万代,直到贷款还完再说,所以也成为公司社会的基本盘了。
“而我听说,尼斯托公司主导的上千套公寓以及公共住宅拔地而起,分配给员工们,以为成家立业之所,真是世所稀有的善举啊。”左弘辰勐拍马屁。
“劳动者有其屋!”细田义行忍不住说,“这是天经地义的!房子是人盖的,那人就有资格住进去……没什么好说的,不能让它被小偷偷走。”
“现在的问题是,已经没有增长率了。”徐炀感叹,“除了我们之外,所有的东西,所有公司都没有发展的空间了。”
左弘辰听到这话,也颇有感触。
“是啊,科技公司完了,因为高新科技陷入瓶颈,好久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建筑和工程没戏唱了,因为过去的基础建设已经把所有路和所有房子都修完了;消费类的产业,像家电、车辆、电子产品,更是一个接一个倒下,人们都没钱买东西,造出来做什么?都失业没钱吃饭了,怎么会换新手机?现在坐飞机的少了,坐船的少了,人们就呆在家里,于是铁路和航空公司也亏损了。这些东西都完蛋之后,金融、银行、证券也就变成笑话。”左弘辰喃喃道。
“借贷的前提是相信某家公司还有赚钱盈利的希望,相信有经济发展的空间,现在大家都没有这种能力了,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经济越来越发达,但我们真的要面临一次空前绝后的衰退。”徐炀点点头。
在这巨大的时代灾难面前,左弘辰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他能活到今天全靠傍上尼斯托公司这棵参天大树,现在也仰赖尼斯托公司的订单才能维持生存。
“您觉得未来10年还有什么生意好做?”左弘辰用一种热情的口吻问询,他知道从徐先生那漏出来的一点消息,都可能变成价值千亿的大商机。
徐炀看着急切于腰包鼓鼓的左弘辰,又看了眼神情紧绷而冷酷的细田义行,随后目光转向呆呆的小傻瓜以及神情柔和的小法洛莎,以及蹲踞在地上的雪球。
“恐怕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徐炀道,“……除了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所爱之人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