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贾府,回到家里,林黛玉才道:「兄长,外祖母让琏二哥与我们一起去扬州,她老人家说我爹是她的女婿,也是琏二哥的长辈,让琏二哥去尽尽孝心,也是她老人家一番心意!」
她说完小心的看着华十二,好像生怕他不答应一般。
华十二揉了揉林黛玉的脑袋,笑着答应下来:「既然是你外祖母对叔父的心意,我又有什么权利反对呢,便让琏二哥与咱们一道去扬州吧!」
他心里却是知道,贾母这是没放弃吃绝户的想法,估计以为林如海不行了,想让贾琏去扬州讨要林妹妹的抚养权,然后顺理成章的接收林家的财产吧。
出发这天,华十二原本打算骑马陆行,林黛玉等几个丫头与他练习国术都已经入了明劲儿,骑马去扬州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贾家那边直接弄了一条两层楼船,索性便走了水路。
既然是乘船走水路,华十二干脆把全家都带上了,只留丈人张教头帮他在汴梁看家。
这天在码头登船,再次见到贾琏,后者见面之后脸色复杂,有纠结之色,却少了之前那淡淡恨意,估计是从王熙凤那边问出了前因后果,只是三万五千两黄金的坎还过不去,这才表现的有些纠结吧。
登船之后,把一众女眷安排在二楼,华十二、鲁达、杨志则住在一楼。
贾琏十分识趣,见张贞娘也住在二层,干脆就不往楼上去,只是也不愿意见到华十二,索性大部分时间都在船舱里,少有露面。
楼船从开封出发,顺通洛渠往运河而去,一路无话,这天傍晚将近淮阴,便打算到淮阴过夜,隔日便可掉头南下,直达扬州。
可刚吃过晚饭,便见到前面河道上有一艘商船泊在河道上,船上有十几个人正在厮杀,甲板上还有不少尸体,看上去十分惨烈。
杨志、鲁达都看向华十二,后者沉吟道:「先看看再说!」
贾琏听到动静出来查看,一见这等场面顿时吓了一跳,叫船工快快绕开,千万不要靠近,省的惊了船上女眷。
本来杨志、鲁达听贾琏这般胆小,都露出不屑之色,可听他提到怕惊扰女眷,又都觉得有道理,索性也熄了管闲事的心思。
可那商船上有人却看到了这边楼船荣国府的旗号,顿时叫道:
「是荣国府的哪位贵人在船上,俺是大名府留守司管军提辖,原是荣国旧部,此番遇到贼人劫船,还请快快援手!」
贾琏一听顿时为难起来,本来他打算置身事外,可这时候却听说对方竟是荣国旧部,这要是不管,荣国府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可想管这事儿,他还没什么本事,只能求助的看向一旁看戏的华十二。
华十二则朗声道:「这位提辖,荣国公都仙逝多少年了,你哪里来的什么荣国旧部?」
那汉子手持一柄开山大斧,正与两个用朴刀的壮汉死
斗,闻言顿时怒道:
「俺十几岁便入了禁军,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如何没见过代善公!」
与他斗在一处的那两个壮汉,其中一个,大声叫道:
「什么荣国府,给老子滚远点,今天若管这闲事,老子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
这说话之人,赤发赤须,长相凶恶,手上刀法还算精妙,用的都是狠辣招式,看上去就是个江湖凶人。
船上还有其他贼人与那提辖手下狠斗,此时又砍翻了几个,闻言都大声叫道:
「说的不错,若敢多管闲事,老子们管杀不管埋!」
说完这些贼人还轰然大笑出声。
鲁智深哪受的这般激,大声朝自己这边的船工叫道:「快靠过去,俺倒要看看这些鸟人如何杀得了洒家!」
他说着已经往船舱里去,取那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去了。
贾琏走到华十二身边,求助道:「林将军,林兄弟,你帮忙拿个主意吧!」
华十二淡淡一笑道:「琏二哥怕个什么,有我们兄弟在,别说就这几个毛贼,便是来个百八十人强人也不够我们兄弟杀的!」
贾琏一听这才放心,便壮着胆子让船工靠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