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至理,你要寻的不是剑招本身,而是剑招之中蕴含的剑道至理,悟得剑道至理,剑世界随手可破,甚至还有希望踏足剑世界之外的那个世界……”
“剑世界之外……还有世界?那又是什么样的世界?”林苏道。
“天地有极,万道无涯,剑世界之外的世界,叫‘无矩’!”
“无矩?”
“矩者,规则也,无矩,无视规则也!剑世界乃是规则之内的世界,而无矩,就是打破规则的,规则因你而破,你想想这是何种手段?”
林苏静静地看着天空……
规则!
三年以前,他以为象天法地是修行之极,后来他才知道,规则之力,是凌驾于象天法地之上的力量。
而今天,独孤行给他上了一课,掌握规则不是本事,打破规则才是真本事。
源天境,第一境为窥法境,第二境为定法境,第三境为无法境,无法境,就是打破规则的。
源天尽头是无法。
剑道尽头是无矩。
意思是一个意思,都是圣人之下顶天的手段。
“我连规则都没摸到边,这时候想着打破规则还是早了些,前辈这则消息我记下了,如有机会,我断然不会放过这份机缘之谋求。”林苏道:“刚才我提到何素,有件事情想问问前辈。”
“你说!”
“天绝渊的人,有无机会接触到独孤九剑?”
独孤行目光猛然抬起:“何素……会独孤九剑?”
“我不太确定,大概七八成把握吧。”
独孤行眉头慢慢皱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前辈为何如此肯定?”林苏道。
“依常理判断!天绝渊的人虽然在人世间行走并不多,但是,每一代行走之人,都会刻意将天绝渊的底蕴向世人宣扬,留下一个神秘而又高端的印象,如果他们拥有独孤九剑这样的剑道传承,一定会向世人宣扬,可直到今天为止,老夫从未听说,天绝渊与独孤九剑有甚关联。”
林苏点点头:“据我所知,天绝渊的确是这幅作派,参与之事不多,但的确有刻意宣扬底蕴技能的意思……前辈,我要走了,可能有一段日子不在大苍。”
“去哪里?”独孤行微微一惊。
“如果是在别人面前,我可能会说我欲入圣殿,但在你面前我不瞒你,天道岛快开了!”
独孤行道:“消息可靠?”
“应该是可靠的,来自瑶池圣女!”
独孤行脸色风云变幻:“天道岛开,各路妖魔鬼怪恐怕都会出现,你赴天道岛之路怕是……老夫离不得这方寸之地,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让他送你一程?”
这个“他”,有所指。
林苏知道,是李泽西。
独孤行、李泽西,关系真的特殊得很,两人都是剑门千年前的幸存者,甚至可以说是他们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但是,两人却并不相见,李泽西要见他抬腿之间,但李泽西宁愿在山脚的春江之上泛舟,也不愿意上山一步。
独孤行呢?同样如此,他甚至不希望李泽西活着,因为李泽西活着,本身就让他气不顺,印证着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然而,在面临关键事项之时,他却第一时间想到了李泽西。
这关键事项就是林苏即将踏上天道路,这路途上不知道有多少宗门、多少妖魔鬼怪想弄死他,按道理上讲,独孤行应该送他一程,但是,独孤行身上背着严肃至极的历史重责,他必须守护封魔之地,离开不得,他第一个想到了李泽西,希望李泽西送林苏一程。
这又代表着他内心深处,对李泽西最大的信任。
林苏道:“我之天道路,我已有安排,你不必忧心!”
“好吧!我相信你!”
林苏道:“你刚才言,天道岛开,各路妖魔鬼怪都会出现,这句话我也送给你,我走之后,各路妖魔鬼怪恐怕也会出现,前辈脚下的方寸之地,也需小心在意。”
“老夫知道!你将你随身带的酒都留下,免得我去海宁取酒,误了大事!”
靠!
林苏手一伸,三只储物袋丢给独孤行,独孤行打开小小一眼,眼睛大亮:“不错嘛小子,当了王爷,出手大方了许多,这怕不有上千坛。”
“前辈,我真得给你一个忠告,你喝酒还是得斯文些,倒也不是山顶之上狂灌猛喝别人见了笑话,就怕你喝醉了,真的麻烦大了。”
“什么屁话,老夫是能醉的人吗?”独孤行目光闪烁:“你给了我一个忠告,我也给你一个忠告……如果遇到瑶池圣女,不妨将她睡了,此女在你修行道上也是大有好处……”
“靠!你还来啊……”林苏直接转身,破空而起。
“小子,别不识好人心……”
“这是你剑门的剑谱,还给你剑门,顺便堵一堵你的嘴!”
哧地一声,一块玉佩从天空射下,独孤行手一伸抓住,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独孤九剑中三式!
我的天,我一直自诩是这小子的剑道师傅的,虽然我真心没教他多少,但他的剑道好歹也是我启蒙的,可如今,这小子将独孤九剑中三式给我,干啥来了?
我如果练习,岂不变成了你传授我剑技?你间接成了我的师傅?
我的确被你堵得很窝心,但是,独孤九剑中三式,也真的很刺激人……
……
其实,他真的小看林苏了。
林苏将独孤九剑中三式送给独孤行,只有两重含义。
其一,这独孤九剑毕竟是剑门之技,他已经学会了,独孤九剑在他大脑里都长出叶子了,也没必要再留下,还给剑门是至理。他甚至很早就有一个猜测,李泽西将这中三式给他,是不是本身带着这重意思,借他之手,将独孤九剑还给剑门,这两个奇葩师兄弟不愿意会面交流,借他之手很正常。
其二,林苏是真的有些不太放心。
今日他与独孤行一场拼斗,独孤行在检验他的同时,他也在检验独孤行,独孤行的剑道虽然依然高妙无匹,但在林苏心中也已经打下了神坛,并没有那么高不可攀。
他这一离开,可以预见的是,大苍各路牛鬼蛇神都会冒出来,万一敌人将矛头指向独孤行,他有点担心这老头顶不住,一旦封魔之地被打开缺口,麻烦就真大了。
他不好意思质疑独孤行的实力,但他可以不着痕迹地让独孤行在剑道上更上一层。
这独孤九剑中三式,就是独孤行剑道之上最好的助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