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啊!我敬三郎一杯。”
许芷倩诧异地看向王页,心里有些纳闷,这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她却不知,这就是典型的珥笔话术,用最肤浅的词句,给予充分的逻辑,去解释一个复杂的问题,让问题变得通俗易懂。
这种话术是能够极大的提高倾听者的信心,仿佛问题很快很轻松就能够解决。
如果唉声叹气,这也难,那也难,听得人早就抑郁了,哪还有信心。
“啊?”张斐还被他吓得一跳,心道,这两人真是有夫妻相,都爱一惊一乍,一点也不沉稳,敷衍道:“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开心就好!呵呵。”
又举杯回敬。
心里却想,你问我一个律师该怎么办,我不说法制,难道说去搞房地产啊!不过说真的,其实房地产也不错,尤其是在汴京,真的是太像了,我若改行,就去搞房地产。
放下酒杯之后,王页瞅这厮乐呵呵的,很是随意,顿时激情全无,兴致阑珊地说道:“三郎似乎对这国家大事不感兴趣?”
张斐很是诚实地说道:“我觉得目前我能养活自己,然后给国家交税,那就是对国家最大的贡献。”
王页摆摆手道:“三郎之才,岂至于此,我很好奇,为何三郎不考取功名,入仕为官?”
又是这个问题,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看得起我?怪哉!张斐叹了口气,老生常谈道:“若是能当官,谁又愿意当这珥笔之人,只是我考不上功名。”
“这怎么可能?”王页道。
张斐沮丧道:“倒不是我蠢,只不过我的天赋与科考是完美错过。若让我写状纸,我能写出花来,但若让我写文章,我是半天也写不出一个字来。”
他连提笔的勇气的都没有,在这个时代写文章,就四个字---自取其辱。
王页稍一沉吟,笑道:“三郎也莫要灰心,说不一定以后会有机会。”
许芷倩猛地一怔,侧目看向王页。
张斐拱手笑道:“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王页突然抬头看了眼,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说着,他又向张斐拱手道:“今日能够与三郎相识,真是吾之大幸。”
张斐忙道:“一样!一样!若是阁下有官司要打,记得找我,其实...呵呵,我也帮富人打官司,赚点糊口费。嘿嘿。”
“啊?”
王页是目瞪口呆。
这格局一下子降到冰点啊!
“噗嗤!”
许芷倩笑出声来。
张斐瞧这女人一眼,道:“你笑什么,赚钱嘛,不寒碜。”
王页哈哈一笑:“好一句赚钱不寒碜,如三郎这般率直之人,如今可是不多了。一定!一定!”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对了!你说李四一案,朝廷会怎么判?”
张斐稍一沉吟,笑道:“我只知道朝廷不想怎么判。”
王页思索片刻,抚掌哈哈笑道:“妙哉!妙哉!”
说着,他又拱手一礼,“告辞!”
“阁下好走!”
张斐拱手一礼,突然道:“阁下,正门在那边。”
“啊?”
王页顿时停住脚步,尴尬地看着许芷倩。
许芷倩跺脚道:“要你管。”说着,她便走向王页,“师兄,我送你。”
“有劳师妹了。”
看着二人离去,张斐是恍然大悟,道:“哎呦!我也真是傻,这幽会当然是走后门,哪能走前门,经验不足啊!这一点要记在小本本上,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许芷倩送王页来到后门,只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后门,王页拱手道:“许娘子,今日打扰了。”
许芷倩诚惶诚恐矮身一礼,道:“不敢!不敢!”
“告辞!”王页微微颔首,便上得马车,渐渐驶离许府。
在车旁跟着仆人突然道:“陛下,方才我们的人去寻张三时,凑巧见到那王司农来找过张三。”
王页道:“是吗?”
那仆人点点头。
王页不再言语,放下窗帘,笑吟吟道:“真是好一个朝廷不想怎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