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开朗,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这才打着呵欠爬上床。
明明困得很,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齐乐乐偏过头,看向平日里谢子安躺着的地方,幽幽叹了口气。
习惯真可怕!她不过才嫁进来几天?竟然会因为身边少了个人而失眠!
城里,一家后宅的书房烛火通明。
一人道:「边关大军压境,朝中已经吵了几日。」
「吵出结果了?」
那人道:「昨日下了圣旨,今日大军已经开拔。」
「哪个皇子去的?」
「六皇子。」
谢子安的指尖动了动,面上分毫不显。
谢岱看了他一眼,道:「太子没去?」
那人低声道:「皇上近年来圣体欠安,太子哪敢离京。」
谢岱颔首不语。
那人又问:「先生怎么看?」
「难。」
「私以为,太子不去,以六皇子的势力,独木难支啊。」那人叹了一声:「只是百姓苦矣。」
谢岱道:「虽难却未必不行,且先看看。」
「也唯有如此了。」
一夜秉烛夜谈,直至城门将开,谢岱方才起身告辞。
「不必相送。」
一宿未眠,谢岱的面色不见丝毫疲态,待上了马车后,吩咐道:「多买些田地,多试试不同的种植方式。」
谢子安应了一声。
「银两可够?」
谢子安道:「尚有富余。」
谢岱颔首。
马车晃晃悠悠驶出城门,走在官道上。
「不必担忧,六皇子这些年韬光养晦,早已今非昔比。」
谢子安道:「我并不担忧。」
谢岱曲起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说来听听。」
「太子太心急了。」谢子安道:「皇上圣体欠安,却不落一次早朝。可见这欠安未
必是真,试探几位皇子才是。」
「此次大军压境,本该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太子却拱手相让,还把一众皇子中势力最为单薄的六皇子推出去。」
「皇后的母族势大,皇上忌惮已久。太子如此行事,只会让皇上愈发不满。」
「是以,我认为,此次出征的虽是六皇子,背后却是皇上和太子及皇后母族的较量。」
「如今的朝堂,仍旧是皇上的天下。所以,我不担心六皇子。」
谢岱颔首:「太子已近不惑之年,他等太久了。」
谢子安淡淡道:「没有黄袍加身的命,等到死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