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癫狂。
虽然杜锦并不惧怕这类虫子,但奈何它的数量多到了极点的恐怖状态,抛开它本身诡异的存在中潜藏的危险,就算这些都是普普通通的幼虫,杜锦也绝对不敢在这种虫海中多待一秒,人类对虫子的恐惧来源于生命有可能受到攻击时对死亡的焦虑,当然这种焦虑和恐惧对人类也具有保护作用,它作为一种提醒人们自身面临危险的信号,警告认知和机体在评估危险系数之后及时做出恰当的反应,这不禁想起了荣格的集体潜意识。
“人的知识范围像一个圆,你知道的东西越多,与这个圆相切的未知就越多。同样,你所能知道的东西越多,潜在的恐惧就越多。你知道的永远没有你不知道的多,所以人活于恐惧之中。”很多时候,我们害怕虫子,有时候都找不到让自己信服的理由,就是莫名其妙地害怕,这可能是人类繁衍进化史上遗留下来的,这是我们作为人类共同的潜意识,毕竟所有的人类,都是从数亿年前可怕的的大型节肢类掠食者口中剩下来的两栖动物进化来的,这种刻印在基因上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同样道理每年死于车祸的人远多于被蛇咬死的人,没听说大家害怕上路行走\/行车,但多数人看见蛇都会害怕。
即便有些人存在耐受性,比如长期从事类似培育或研究方面的人员,但这种耐受性显然也存在阈值,十只一下他们可能觉得没什么,二十只以上就会出现一些焦虑,如果是一百只甚至一千只呢?
除非是把虫子看做信仰的狂热爱好者,否则大多数的人类都经受不住,而就杜锦的目测来看,这些不断随着
“血雨”........
“虫雨”落下的未知幼虫,数量早就已经以万来计算了。曾经有个笑话:“完全不怕虫子的基因携带者,都被虫子咬死了!”虽然有些偏激,但却不免有些可待参考一点的思路...........................最重要的是随着透明屏障上的不断堆积,仅有的一丝月光也彻底被吞噬,让杜锦所处的环境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这让杜锦不禁蹲下,心中的压抑感愈加膨胀,但随着恐惧出现的,还有他强烈希望逃离这里的欲望,这种欲望随着他的意志慢慢扩大,甚至一度超越杜锦心中的恐惧,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光明未来,杜锦心中产生的不仅仅是怀恋和不舍,更多的还有要将攻击自己的
“人”千刀万剐的恨意。随着他的意志和恨意越发浓重,那道悬在杜锦顶部透明且完全陷入黑暗中的屏障逐渐发生了一丝变化,发出了褐红色的光芒,这点光芒从微弱逐渐变得耀眼,最先接触屏障的那一层虫子甚至被
“同化”,不再扭动的同时体表原本鲜艳的血红色也变成褐红,仿佛一瞬间被
“吸干”了一样,而这种变化从堆积的虫海中一点一点蔓延上去,用比
“虫雨”下落堆积更快的速度迅速
“同化”。眨眼之间,这种颜色的变化就覆盖到了虫海的表面,而此时似乎是这片意识空间的主人发觉了什么,
“虫雨”下落的速度和密集程度明显变得缓慢了起来,但这并没有阻止
“同化”的进一步蔓延,褐红的微光顺着
“虫雨”直流而上,仿佛要反过来
“侵蚀”整片天空一样,这种变化瞬间引发了强烈的反应,整片空间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崩塌一样。
下一秒,天空出现了一道道白色的裂痕,顺着裂缝似乎可以看到一条不断流淌的河流,突然间,一张猩红色的眼眸闪过,它只存在的不到一秒,整个空间就再以承受不住内外压力的共同
“压榨”,瞬间崩碎开来,杜锦的意识也马上回到了他的身体内,而在同一时间,离杜锦所在的悬浮车不远的第一哨所外,那名
“修正者”原本微闭的双眼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立马紧紧的闭上,带动眼角周围的皮肤紧缩,最终露出了一个狰狞的表情,似乎是受到了什么非常痛苦的冲击一样。
片刻之后,
“修正者”两双眼睛的眼角分别流出了血泪,这时
“他”才睁开眼睛,露出了沉默血丝的眼眸,但其中充满的并不是之前那样的暗红,而是和流出血泪形成鲜明反差的褐红,这是
“他”脸上再也没有刚才那样从容淡定和俯视万物的优越感,而是充满了不解和凝重,他身后的三名
“下属”也刚刚恢复了正常,刚才在
“修正者”自身出现问题后,他们的身体也出现了剧烈的摆动,好像木偶要随时解体一样。
待
“修正者”眼中的褐红重新被暗红所替代,其余的异常都消失后,他们也才重新回归正常,带着些许生硬的把刚才抖落在地上的枪捡了起来,这时,这名
“修正者”才用非常低沉的声音自言道:“不可能!这绝对不是一个没有开化的人类可以拥有的力量,它甚至可以反向侵蚀我主赐予我的力量,和我主一样的力量.............难道他是教会中背叛我主的变节者?难怪拉尔夫会直接在这个杜锦手中折损一具躯体,看来我真是小巧了这个人类..............”但随后
“他”的脸上又猛然出现了一种狂热的崇拜,眼眸中带上了一丝贪婪和痴迷,
“修正者”看向杜锦所在的方向,兴奋的说道:“对!这一定是主赐予我的机遇和恩赐,只要杀掉他,夺走他身上留有圣印那至高力量的部位或躯体,我就可以真正的跻身到中枢教团之中,成为能够感受我主恩惠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