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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他的“僭越之心”(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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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着的四方之物来到崔璟面前。

    崔璟没有耽搁地接过,一手持之,一手去解包裹在外的绸布。

    然,解了一层又一层,他竟发现此物被包裹了七八层余。

    崔璟眉间神色温和,她竟如此上心,倒不知其内究竟何物。

    元祥此时「嘿」地一笑:「这都是属下特意包着的……唯恐途中有损坏。」

    「……」崔璟手下一顿。

    包裹之下,是一只锦盒,锦盒打开,其内是一只素色荷包。

    元祥再次一笑:「这锦盒也是属下寻来的!」

    好歹是常娘子送的东西,这样才有仪式感嘛!

    崔璟彻底无言,将锦盒丢到一旁,只将那只荷包拿起。

    打开后,一颗栗子落在他手中。

    元祥眼神一震。

    怎么只是颗栗子?

    他以为好歹得是常娘子的亲笔字条呢……

    完了,仪式感太足,期待值拉得太高,大都督怕是要失望了!

    然而定睛一瞧,却是他多虑了。

    大都督看着那颗栗子,眼神似乎比看亲儿子还亲!

    察觉到下属视线,崔璟将栗子收握于手中,继而问:「她可曾说起,之后有何打算?」

    可有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大都督,您与常娘子还真是心有灵犀!」元祥眼睛亮亮地问:「来之前,您猜常娘子是如何同属下说的?」

    此言毕,一时上头的元祥即觉失言。

    大都督一向最不喜旁人说废话,什么「你猜一猜」、「不知是否当讲」此一类故弄玄虚之言……大都督决计是不会接话的!

    元祥正要硬着头皮自行往下说时,却听青年耐心问:「如何说的?」

    元祥大为震撼。

    人,怎么就能有两幅截然不同的面孔呢?

    好一会儿,元祥才自震惊中回神,扯出笑脸道:「常娘子说,若您问起她之后的打算,便让属下同您讲,她准备带常郎君离开京师,待安顿下来后会给您写信,让您不必挂心。」

    又道:「常娘子还问起过您的伤势呢。」

    崔璟看向他:「你是如何答的?」

    元祥咧嘴道:「属下自然要说您勇勐无双,区区小伤算不得什么,早已无碍了!」

    崔璟点头,心中很满意这个回答。

    虽然他的伤至今还未好全,但一则他不想让她担心,二则……他想,应当没有人会拒绝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树立一个足够勇勐的形象吧?

    不过,她既确定了他受伤之事,想来是见过无绝大师了。

    不知她与无绝大师是否已表明身份了?

    他想起了那夜于天女塔辞别时的情形。

    崔璟自书房中出来时,天色已晚,一轮圆月初挂上枝头。

    他暂时驻足,仰头望月。

    听元祥说起

    孔庙之事时,他眼前似乎看到了一位单枪匹马得胜而归,身上浴血却也披着荣光的将军。

    元祥说,当时许多人自发为她拦在楼外,他想,这是应当的。

    这世间,就是有这样「应当」之人。

    这样「应当」之人,理应有大天地,而非向何人妥协——他从不是愚钝之人,又因知晓旁人不知之事,故而从元祥那些话中,他亦能看出那位帝王的态度。

    天女塔内,帝王未能试出想要的答桉。

    这一次,也未能将那个答桉逼出。

    两次强硬的试探,两次宁自伤也不肯妥协的固执,他想,他大约知道是为什么了。

    他心疼她流血受伤,懂得了她的不肯妥协,也仰望她身上的荣光。

    但,心疼……?

    这明朗出现在心头的两个字,令崔璟有着一瞬的怔然,他如今既知她是何人,这心疼二字,便应当是有些僭越的。

    所以,他待她,已算是有「僭越之心」了,是吗?

    青年静立望月,无声握紧了手中之物。

    片刻后,他垂眸看向那颗栗子,微微扬了扬嘴角。

    如今,他有三颗珍贵的栗子了。

    青年将栗子收起,走下了石阶。

    「大都督。」

    并州大都督府上的一名属官走来,向崔璟行礼,道:「已经五日了,戴从还是不肯招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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