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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 有事请教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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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继续盯着,凡有异动或私下往来密切者,皆及时禀于朕。」

    喻增应下。

    随着局势不断的动乱,帝王的疑心,今已无处不在。

    圣册帝放下手中密奏,略有些疲惫的声音里荡出一丝少见的温和:「朕记得,从前阿尚甚是爱酒,对吗?」

    这句话很突然,喻增反应了一下,才恭声答道:「是,殿下从前最爱饮风知酿。」

    圣册帝含笑看着他:「阿尚的喜好,你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这是十数年间一直将旧主放在心上的表现。

    喻增垂眸:「奴擅酿此酒,曾得殿下夸赞,因此记得牢固些。」

    「原是你亲手所酿。」圣册帝不知想到了什么,问:「如今可还在酿此酒了?」

    「回陛下,奴已多年未酿此酒。」

    「得空为朕酿几坛吧。」圣册帝望向那樽琉璃博山炉,缓声道:「百日酿新酒,今夏可得尝。」

    喻增不敢迟疑地应下。

    圣册帝并未细说为何突然让他酿此酒,帝王行事也历来无需同任何人解释,更何况区区小事。

    喻增退下时,圣册帝微抬眸,看着那抹紫色袍衫消失在朱漆门槛后方。

    喻增此人做事谨慎,有能力有手腕,且从不结党,很是得用。

    而她重用喻增,除此之外,亦是因为他对阿尚忠心不二,看似冷清,实则却极重旧情,此一类人,往往是很难另投他人,为寻常利益所动的。

    且她让对方走上了身为宦官所能企及的最高之处,纵然旁人如何许以重利,也无法轻易令对方动摇。

    若不谈利,谈软肋,对方确实有软肋在,喻增并非孤身一人,只因幼时年贫,家乡又遇旱灾,家中姊妹饿死,只余下他与弟弟,走投无路之下,其父母才会使其卖身入宫为奴。

    之后,喻增成为了得阿尚看重的内侍,阿尚得知旧事,遂令人替他寻到亲人,并接到京中安置。

    其父已经不在,唯独余下其母与幼弟二人。

    多年过去,其弟早已成家,如今在京师巡捕司内任职,巡捕司属兵部管辖,其官职不过七品统领,算不上什么***,但其人很是安于现状,喻增也很清醒,未曾谋图更多。

    换而言之,喻增的所有软肋,皆在帝王的监视掌控之中。

    这些皆是圣册帝敢放心用他办事的原因,她疑心过很多人,却很少疑心喻增,但今时不同往日……

    屏风后,有两道暗影闪身而出,等候帝王示下。

    「接下来,严加留意其一举一动,不可有分毫疏忽。」

    暗影退去后,宫人们陆续进了书房中侍奉左右。

    其中有好几张新的宫人面孔,甘露殿内宫人替换,在这数月间尤为频繁,他们谁都不敢有丝毫大意,时刻紧绷着,生怕出半点差错,惹来帝王疑心。

    圣册帝能感受到他们的紧绷,是,她是一位多疑的帝王,但任谁坐在这个位置上,都会如此。

    她时常也会为自己「无人可用」感到悲讽,但事实上,最初她并非无人可用,她在登基数年之后,曾大肆清理铲除过一些能力手腕过人,但手中权势兵力过盛之人。

    因为那些人不服她,或将不满示于表面,或暗地里包藏异心。

    她不得不除去那些人。

    这一路来,她未曾停下过做这件事,包括时至今日,她仍在以狠厉手段铲除异己。

    该杀的不该杀的她都杀过,她的无人可用,是因她无人可信。

    是,她试图扶持亲族,哪怕他们大多很平庸,但相比那些能力出众却不能为她所用,甚至会反她之人,那些平庸之辈至少可以真正为她所用,与她利益一致。

    她从不后悔这一路来所杀之人,若非如此,她根本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到如今。

    若将此比作叶子牌,那么从一开始,她手中所握便是最烂的一副牌,她这一路走来比任何帝王都要艰难,但她于如此局势下,能稳坐皇位十余年,便足可证明她是一位称职的君王,是得天命所授的君王!

    近年局势动荡,天镜闭关许久,她向天镜询问,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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