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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 人生四大按不住(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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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隙,回了些力气,此刻又得以继续骂道:「……若不是常刺史,我们早见阎王了!」

    「常刺史又岂止是救下了我们和族人,人家还救下了你呀!」骆母怒其不争,含泪道:「你是谁呀,你是那本该杀千刀的反贼!人家常刺史那可是豁出了命在保你!」

    「你做下如此错事,原本还何来回头的机会?是常刺史将你从歧路上拉了回来,能遇到常刺史,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造化!你不说千恩万谢,做牛做马,反而还梗着脖子同人家较劲……我怎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识抬举、忘恩负义的东西来啊!」

    骆观临拧眉:「母亲究竟都听到了些什么?」

    那些人带他母亲来的路上都在说些什么?

    「我听的可多了!」骆母一手叉腰,一手向堂外挥摆着:「外头都在说常刺史力挽狂澜,杀反贼,平定江南!那是整个淮南道的大恩人!」

    「寻常百姓尚知感恩戴德,你呢?书都读进驴肚子去了?!」

    「你既没死,还有一口气在,就给我把这口气撑住了,在常刺史手下好好帮人做事!说不得也能给族中谋条出路,尚还有赎罪的可能!」

    骆观临叹气:「母亲,此事儿子心中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骆母好似大吃一惊:「你都跟着徐正业造反了,你同我说你有分寸?!」

    骆观临:「……」

    「你还当是从前呢?从前骆家固然是你的一言堂,可你犯下如此滔天过错,这一家之主,如今也该换个脑子干爽的人来当了!」

    显然,骆母口中「脑子干爽」之人,正是她本人。

    此刻她不由分说地拉起脑子灌水潮湿发霉的儿子:「走,现在就随我去见常刺史,同人赔罪道谢!」

    「母亲!」骆观临无可奈何地将手臂抽回,看了眼堂外,压低几分声音:「这件事没您想得那么简单……这常岁宁实乃狼子野心,与徐正业并无二样!」

    骆母短暂地愣了一下,立时道:「那岂不正合你胃口?你只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便是了!」

    「……」骆观临眉头一跳:「同样的错路,儿子不想再走第二回了!」

    「说得好似你有许多路能选一样!」骆母道:「人家说杀徐正业就杀了,便说明本领远在徐正业之上,徐正业你都愿意跟着,怎换了个能耐的,你偏还挑拣上了?怎么,难不成你有那恋蠢的癖好?没生得那一脸败相的便不屑要?」

    「母亲啊……」骆观临听得头痛欲裂。

    他承认,他这张嘴能做到御史,多少是得了母亲的另类蒙荫。

    「穿鞋时你且敢胡作非为,如今光着脚了,还怕什么!」骆母越说眼睛越亮:「且常刺史同那徐贼哪里就一样了?徐贼可没有半声仁名,他那是实打实的造反,过街老鼠罢了!纵然人家常刺史真有点什么想法……那也是顺应天意民意!」

    这毫无原则的话,让骆观临束手无策。

    「儿啊,这非但是报恩,也是咱们骆家最后翻身的机会了!」骆母再次抓住儿子的手臂:「快随母亲磕头认主去!」

    「母亲!」骆观临站在原处不肯动弹,声音这次重了许多。

    骆母看着这头拽不动的倔驴,眼神一点点沉了下

    去。

    心乱如麻的骆观临不敢与母亲对视,将头偏至一侧。

    堂内有着短暂的寂静,气氛凝结,一时无人开口说话。

    此处院子不大,守在院外的荠菜和另外两名娘子军,支着耳朵在夜色中大眼瞪小眼。

    同样支着耳朵的,还有遛弯儿经过的归期——怎么没声儿了呢?

    性子不安分的归期,在玄策府时,便是出了名儿的爱凑热闹,此刻没了声音可听,抬起马蹄就要往院中去,想去催一催。

    荠菜赶忙将马拉住——听热闹凑到人家跟前去听,那可就不礼貌了啊!

    然而,归期哪里又是荠菜能够制住的,马儿刚要不满地挣脱而去,动作忽而顿住,耳朵高高支棱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盯着堂中方向。

    堂内有更热闹的声音先后传了过来,远胜方才。

    「好,好,好……」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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