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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5 让阿妮做您的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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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吃饱了饭,心里安生了些,打量了荠菜两眼,随口问:“你是南边的人吧?”

    “是,我是和州的。”

    “和州是什么地方?”

    荠菜收拾罢碗筷,转头一笑:“在淮南道那边!”

    这朴实的笑意让石老夫人略感亲切,下意识地就打听一句:“成家了吧?”

    “成了,又散了!”

    “散了?”石老夫人讶异地问:“怎么散了?他不同意你进军营?”

    “也不是,他不顾家,还背着我找相好。”

    石老夫人登时来了精神,“啧”了一声,拍了下腿:“你瞧瞧……”

    荠菜叹口气,欲端着碗碟离开,却被石老夫人抓住了手臂,扯着在榻边坐下。

    石老夫人同情地拍了拍荠菜的手:“你这心里指定苦哇……来,跟大娘好好说说!”

    想当年,她儿子尚未发迹时,她在十里八村内,那可是消息最灵通的人物。

    刚死了男人那年,是她日子最难的一年,却也没耽误她手里端着饭碗,身后背着背篓,背篓里放着儿子,在村口和人大倒苦水,诉说日子的艰难。

    荠菜就这样和石老夫人唠了半日。

    听罢荠菜的经历,石老夫人脸上多了两分疼惜和欣赏:“大娘就喜欢你这种拿得起放得下,不靠男人靠自己的性子!”

    荠菜顺势道:“我也听了些您家中之事,您年轻时也是不容易的……”

    “是啊。”石老夫人叹息一声:“好在都熬过来了。”

    家长里短总是能快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石老夫人叹气往下说道:“熬出头之后,本以为能多过几年安生日子,但谁知我儿上了造反这条贼船……”

    “这档子破事,起初我是一百个不答应的。”

    “但狗儿说,他也有身不由己之处,他和那康定山早已说不清也分不开了,若断言拒绝恐怕祸患将至,只能且走且看……”

    “那康定山,野心勃勃又心狠手辣,是个害人不浅的!”石老夫人说到这里,很是唏嘘:“此番他死在他儿子手里,说不得便是报应啊。”

    荠菜偶尔附和一声。

    直到石老夫人忍不住怀念从前:“现如今想想,什么出息不出息的,人活着,还是安生些好……”

    “如今看这局势,这反也不是那么好造的,可怜我家雯雯,还没来得及挑一个俊俏的好夫婿……”

    说到最疼爱的孙女,石老夫人既忧心又挂念,不禁掬了一把泪。

    这回,换荠菜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并适时劝道:“大娘,现在回头,为时未晚呐。”

    石老夫人拿一双泪眼看向荠菜,眼中有请教商议之色。

    当晚,一封密信及信物,快马离开了幽州玄策军营,被秘密送往蓟州。

    “崔大都督觉得,石满会如何选?”

    看着送信的一人一骑消失在夜色中,常岁宁随口向身侧之人问道。

    立在她身旁的青年道:“当日石满那般轻易放康家兄妹出城,除了不愿伤及石老夫人之外,大约也有借此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用意——”

    常岁宁认可地点头:“我也这样认为。只要他有意,那便有机会说服他。”

    黑栗站在二人身旁,一旁熊熊燃烧着的火把将二人一狗的身影映得极长。

    ……

    康定山的死讯传开后,蓟州城中人心大乱。

    而最乱的地方要数康家,康家余下的儿子们为争夺父亲留下的兵权家产,短短数日间,便已经分崩离析。

    石满的处境也不轻松,正当他焦头烂额之时,一封密信送到了他手中,一并送到的,还有一只老旧的手串。

    那手串上穿着一颗发黄的狗牙,那是幼时母亲寻来,让他随身带着,用以辟邪。

    他一直带到十八岁,那时他投了军,便将这代表着年少稚嫩的手串摘了下来。

    许多旧物,母亲都一直留着,攒了好多箱,他要让人扔掉,母亲总说“还用得上”,他若再说要扔,母亲便要发火。

    此刻,石满攥着那颗狗牙,眼神犹豫不定。

    ……

    三日后,崔璟亲自点兵两万,率军离营而去,大军所往,正是蓟州方向。

    ……

    4200字,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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