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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天镜这句感叹,无绝若有所思,也顾不上再单方面与天镜斗嘴。
马车里安静了片刻,车外马蹄声与甲胄相击声则为这份安静增添了两分兵戈之气。
好一会儿,无绝才低声如自语般道:“我曾言殿下前世乃大才大憾之相,此时从殿下的经历及这并非偶然的八字来看,此一遭倒果真像是为了弥补那份大憾而来……”
“许多因果,或从当年殿下替阿鲤改命,执意将其救下之时便已有注定了……”
无绝先前便知晓这份因果所在,但他至今日才知,这其中因果的牵扯之深,更胜过他从前认知。
天镜缓缓颔首:“天道之外,也自有因果……世间事,事事皆非偶然。”
无绝沉默了片刻,看向天镜:“殿下此行虽为弥补前世所缺而来,但我粗观你我所卜之八字,贵则贵矣,亦与殿下相生相宜,然而……仍隐约可见,其命盘中尚有一道大劫在。”
“还以为你有什么过人本领呢,合着也是一知半解。”无绝轻蔑地哼了一声,一边摸出铜板来:“到头来还得是我。”
“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路,乃是我那师父拿我这条命蹚出来的……同尊驾又有什么干系?”无绝时刻一副护食心切的模样。
而前日里,范阳王处传来密信,信中言,汴州刺史胡粼似乎无意归顺。
他先前一封封信送去江都,催问大人何时入京,图得是什么?不就是一句大人不欲入京的准话吗!
这个时候进京,安危得不到保证,且要被朝廷拿捏,简直全无造反前途可言!
徐州刺史悚然大惊,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无绝登时急了,不可置信地问:【大人不准备将我带上?】
“此八字初显,不过刚交到大人手中,与大人尚未能完全契合……你如此急于卜测,不过是平白损耗心神。”天镜耐心劝阻着,并道:“待迟一些,此八字命格与大人足够相合之后,我必设法助你一同替大人卜明此劫。”
闹呢,他分明昨日才听闻江都欲动兵的消息,怎么可能今日人就到他家门前了!
点兵当日,邵善同立于点兵台上,披甲佩剑,威风凛凛,英武非常,言辞抑扬顿挫,并亲自擂响了发兵的战鼓。
现下眼看着自家大人打上了别人的门去,邵善同的焦虑便委实缓解不少。
接下来两日间,光州迅速集结三万兵力,寿州和申州则各自平摊了一万兵力。
另一路,则是着令地处淮南道边缘处的寿州,光州,申洲三处,就地集兵五万,由申洲方向北上,赶赴洛阳——由申洲至洛阳,不过五百里余,此乃淮南道诸州距洛阳最近的发兵之处。
闻听常岁宁亲自率兵往洛阳而去,光州刺史邵善同猛地起身,险些将椅子带翻。
此刻她握着胡粼的书信,看向前方:“乱臣贼子竟欺中原无主,妄图侵吞河南道——”
天镜却不赞成:“你我所行之路,实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此奇绝之途,若无一知己作伴,岂不少了诸多意趣?”
而旁人不知,骆观临却是清楚,他家这主公,选择从河南道借道,用意可不止一层。
来的路上,常岁宁已听闻范阳王向河南道各州传檄之事。
然而他连起几卦,所得卦象却次次含糊,叫人不禁皱眉。
这话无绝倒是受用。
“自然,自然。”天镜笑着轻拍了拍无绝的肩,道:“功成在你,我不过一旁观旅人而已。”
一局罢,无绝推开车窗,看向车外气势雄厚的铁骑,心中始终念着那道尚不明晰的劫数。
少女话语中带有不满,但在一旁的骆观临听来,倒觉得这话中之意更像是……河南道缺个像样的主人。
徐州刺史见状刚要问一句出了何事,只听那跪趴在地的斥候道:“前方……前方有江都大军,领兵者正是那常岁宁!”
铁骑疾驰在碎石混合灰土铺成的宽阔官道之上,马蹄席卷过道路两侧的金黄落叶,绣着“常”字的玄色军旗在十月的秋风中肆意招展,如鹏鸟翱翔,一路振翅往北面掠去。
他严重怀疑,节度使大人之所以在信中特意言明,让各州刺史不可擅离己位,主要针对的便是他们光州刺史。
天镜微点头,却又摇头:“只模糊可见一二……”
听闻
532 敢欺中原无主-->>(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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