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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5 老夫代她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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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

    “……”常阔一眼识破:“我的儿子我会不知道?你若不彻底摊明了说,纵是累死他他也猜不到这上头来!”

    “……你嚷嚷什么!就算是我说的又如何!”李容忽然红了眼,几分委屈:“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临送他出征前,还不能听他喊一声阿娘了?”

    “我这样好的一个孩子,这些年来只追在你身后喊阿爹,喊得你怕是早就烦了腻了!可我呢?我做梦都想听他喊一句阿娘!”

    李容说着愈发哽咽,转过身去再不看常阔:“当年若不是形势所迫,我又怎会将他交到你这没心没肺的人手中……”

    话至最后已然落下泪来,没办法再往下说了。

    常阔一噎,回过神来,叹口气,一手撑着拐,上前两步:“我这也没说什么,不过是问你一句……”

    “好了……”他抬手轻拍了拍李容的肩:“一把年纪哭什么,也不怕叫人笑话。”

    李容听着这话,气愤转回身来抬手便捶他,似要将一切怒气委屈和担忧都发泄出来。

    常阔也不躲,只悄然绷紧了胸大肌,由她捶着,道:“……你仔细些!我可不是你府上那些娇滴滴的面首,若你捶坏了手,可别赖到我身上来!”

    李容闻言停下动作:“我呸!”

    “行了行了。”常阔拽着她坐下来,边道:“孩子们在外面拼死守关,咱们好歹也要有个做长辈的样子,又哭又抹的,像什么话呀。”

    说着,夹着拐,抬手替李容倒了盏茶。

    “你以为我专程来找你哭一场不成!”李容拿帕子擦泪:“我也是为正事来的!”

    说着,从袖中取出书信:“这是太原褚太傅让我带给你的,你先看罢,咱们再细细商议。”

    常阔换上正色,坐下去,拆看那封书信。

    这时,刺史府的另一端,一座单独的小院内,金婆婆坐在枣树下的石桌旁,儿媳柳氏陪同在侧,婆媳二人皆向院门处张望等待着。

    不多时,骆泽步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

    “泽儿,可有你父亲的消息了!”柳氏忙问。

    骆泽的神情变幻犹豫,但对上祖母的眼睛,还是很快将消息言明。

    他未曾打听到有关任何钱甚的消息。

    但他听到了一则关于骆观临的消息。

    这个消失在三年前的名字已很少被人提及,近日再出现,是因有一则沸沸扬扬的消息正从西面传来:

    “……骆观临三年前在江都得以侥幸逃生,数年来为避祸而避世,今见江山倾覆,遂现身投于荣王李隐麾下,欲助其成事,重整李氏河山。”

    骆泽将此言复述,声音有些发哑。

    “这,怎么会……”柳氏慌乱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他怎就如此固执呢……这么多年,他竟看不清常节使是个怎样的人吗?同样姓李,就因为荣王是男子?原以为他改了想法……眼下看来,男女之分在他眼中竟还是胜过天大!”

    柳氏说着,忍不住侧过脸去,心中又痛又怨,平生竟第一次放声哭起来:“我看他是疯魔了!”

    “他没疯。”

    金婆婆一手扶着石桌,慢慢站起身来,道:“他大约是死了。”

    柳氏含泪转头看向婆母,骆泽也看向祖母。

    “钱甚不知所踪,约是遭人暗害,凶多吉少。”金婆婆看着二人,语气掷地有声:“至于那投了荣王的劳什子骆观临,咱们可不认得!”

    “泽儿,记住了,你姓钱!出身吴中钱氏,是清清楚楚上了族谱的!”

    “你如今虽没了父亲,却还有这么些族人在身边帮衬着!”金婆婆道:“还有你阿姊和老婆子我!”

    骆泽怔怔红了眼睛。

    金婆婆看着孙儿,提高了声音喝问:“可记住了!”

    骆泽忍着泪:“孙儿……记住了!”

    “好……”金婆婆点头,声音低下来,拿身前系着的围裙擦了擦并无水渍的手,而后抬腿便走。

    骆泽忙问:“祖母去何处!”

    “去作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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