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早都湿透,而且所谓速干,也没那么迅速。
顾迎清因为误解他的意思,有过转瞬即逝的尴尬,「我没有能换的衣服。」
程越生脱口道:「可以不穿。」
顾迎清猛一抬头,这人面容隐在浓稠的黑暗中,但那双犹如深水暗礁的双眸,像是撕裂了一道口子,露出一丝寻常难见的痞气来。
听过很多人说他年轻时桀骜不驯,此刻流露的,也许是二十岁的程越生的灵魂。
顾迎清气得要心梗,负气道:「我宁愿病死算了!」
程越生抽出手,开门要出去。
熟悉的气场远离,空旷房间的黑暗中仿佛瞬间伸出骇人的黑手,顾迎清惊得寒毛直竖,立马跟上他。
他转身:「跟着干什么?我下去拿东西。」
顾迎清不想承认自己怕一个人待在黑暗中,说:「我跟你一起去。」
程越生干脆也不下去了,打了个电话,让人把后备箱里他的行李箱拿上来,顺便问问什么时候来电。
应该跳闸或者线路问题。
两人还站在门边,他伸手要关门,顾迎清想起方才的黑暗,说:「先开着吧。」
哪怕再黑的夜,也有天光,比完全隔绝光线的封闭屋子好。
「我没有让人窥探隐私的特殊癖好。」程越生不容置喙地关上门。
顿时,房间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窗户的光约等于无,他脱了外套往房间深处的卫生间走去,顾迎清也紧跟着。
程越生打开电热水器,果然因为停电出不了热水了。
他倒是可以洗冷水澡,顾迎清那身板儿受不了。
门被叩响,顾迎清跑着去开门,门口站着一名男子,手里推着黑色行李箱,「顾小姐,程总的行李。」
程越生后脚跟过来,这男人又汇报停电的事:「是暴雨导致线路受损,这边居民不多,基本都是等雨势笑了才会采取抢修措施,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电。」
说完,那人又交给程越生几支蜡烛,和一只户外用的强光手电。
程越生把那只二十八寸的拉杆箱提进来,「里面有衣服,自己找来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