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到,也被他吓到,空前紧张的情绪占据了她的所有,没有细想过他说的那些话。
现在冷静下来,顾迎清开始复盘猜测,试图了解他的行事手段。
程越生是去年的初回的国,年底就让曾经的仇家破了产,针对仇家的事,是预谋了多年呢,还是先韬光养晦,再看准时机出手,一击即中?
他家里出事,有多少人参与其中?他难道要一个个清算?
那该多累,又要背负怎样的风险。
如果他回国是带着目的,那他进德信,是不是也早有预谋?
那又说不通,毕竟他无法提前预判赵南川的死。
可顾迎清又想起他说,就算要德信,许安融也得乖乖递他手里,顿时感到后背发凉。
她对他的确知之甚少。
甚至她连他家里的事,知道的也不如外人多。
他明明这些日子在按部就班地为德信奔忙,若不是他喝醉,她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目的。
他的下一个目标又是谁?
顾迎清把毛巾搁在床头柜上,趴在床边,下巴垫在手上看着他。
她关了床周的灯,以及卧室主灯,只有楼梯口的地灯,和浴室里亮着。
醉酒难受的原因,他双眼紧闭,牵动眉心也拧出收紧的褶皱,看起来一脸严肃。
顾迎清越看,心里越有个声音在焦虑地、发颤地喊:怎么办,怎么办呢……
楼下响起门铃,顾迎清翻涌的思潮被打断,回神之际身体轻抖了一下,连忙下楼开门。
服务生来送醒酒汤,顾迎清接过来:「给我就行,谢谢。」
她闻了闻碗里的汤汁,端上二楼。
顾迎清又唤又推程越生许久,将他弄醒,他半睁开眼,只定眼看她。
顾迎清赶紧将他拽起来,解酒汤递到他嘴边,「喝点。」
程越生勉强喝了一口,脸色顿时不好看,把她的手推开,翻了个身重新睡去。
顾迎清也不再勉强,反正等他睡够了,估计酒就醒了。
她下楼把行李箱拎上来,洗澡洗头,换上睡衣,又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才钻进床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