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动声色抬臂绕开,叫上谭令快步往外。
上了车,方觉酒劲上头,太阳穴绷紧了突突跳。
他靠进车座里,一手按住额两侧,一手去解衬衫纽扣。
谭令见他醉样,也微熏着调侃:「你今天不该带我来,你故意找醉呢,压根儿不需要人挡酒。」
程越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用力阖眼,扣紧下颌,在忍酒劲上头的难受。
他久不言语,谭令几乎以为他睡着。
直到车子行至一路口,后座那人带着酒意开口:「去秋楠路。」
谭令霎时酒醒。
司机熟悉各种程越生常去的地方,秋楠路不是别地儿,正是嘉楠梦苑所在的街道。
中途把谭令放下,到了小区里,司机也谴走。
程越生抬眼望上看,黑寂了好些日子的窗户重新亮灯。
傍晚的电话里,蒋骁说顾迎清回南江了。
屋里空了一个多月,顾迎清刚请家政上门做完清洁,猫暂放在金玉吟那里,她打算明天再过去接。
她自己做了晚饭吃,吃完看了看一家三甲医院的心理科,号难抢,排到了三天后。
在网上挂完号,顾迎清打开衣柜找睡衣去洗澡。
许是在老家待了太久,她忘记有个人曾经跟她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衣柜里不同式样的男士衬衫、西裤整齐挂列,有部分是他换下来后,她替他洗熨过的。
一时间,顾迎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同而至还有酥麻的痛感,似过电,从心口导至指尖。
她神情平静立于柜前,去找来两个大纸袋和他的大号拉杆箱,将他的所有衣物、鞋履和用品整理好装进去。
顾迎清收拾妥当,合上行李箱,推到隔壁书房。
夜已深,她打算明天让蒋骁他们上来把东西拎下去,送到他家。
刚揿下书房开关,灯光亮起,正对门口的书桌闯入视线。
顾迎清这才想起,忘记了一些东西。
她重新打开行李箱,把抽屉里不属于她的所有东西搜罗到一起,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开,一并放进行李箱,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