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厄究竟是什么关系?”约翰质问道。
“勒米厄从来不让我掺和他的人际关系。”史崔奇嘴上说的硬气,眼睛却不自主的歪向旁边,而这一点被约翰捕捉到了。
“你当时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约翰把手搭在刀鞘上,眼神愈发锋利,“别逼我动粗,曼斯达夫人。”
史崔奇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她爬起来坐在床沿。
“那场酒会,还记得吗?勒米厄本来约定好了跟我上床,但他却带了达奇·范德林德进来。”
“你们俩打了个照面?”
“不,我躲在衣柜里,达奇并没有看见我。”
“你听到他们在交谈什么了吗?或者说,他们在商量着什么。”
“我听到的,无非是两个酒鬼愚蠢的交易——一个出钱,一个出酒。”
“也许勒米厄依然狡猾谨慎,他把达奇叫来就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也可能只是无心之举。”约翰杵着下巴想了想,“至少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时门被敲响了,女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午饭准备妥当了。”
约翰出了卧室来到餐桌,他发现舒佩尔先生早已在主位坐好,一双狼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装饰用的白色百合花。
“爱丽丝,餐后请把这束换成君子兰。”在约翰的印象里这是见到舒佩尔以来他说的第一句话。
整个午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两点多钟人们才渐渐下桌。约翰也知道,富人们做事都是慢吞吞的,免去了为生活奔波的辛劳,自由变得不那么遥不可及,但新生活又带来了新的枷锁,把夫妇俩囚禁在这几十亩大的天地。
下午约翰和托马斯出去搬运草料,约翰才有机会从坚硬的瓷砖踏上松软的草地。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排栅栏显得十分突兀,就约翰所知那不是用来防止家畜乱跑的,舒佩尔夫妇的牛羊都关在马厩里,栅栏是用来防人的,但约翰还是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勒米厄的追兵如果追到这里来他们该如何应对。
约翰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如果不下雨,他们就能把草料厂运来的干草堆全部搬进马厩,按现在这种气候,排除虫灾等因素,干草可以保持到明年夏天大量购进种马的时候。搬草料算是轻松的活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让翡翠牧场看起来像一间农场——一间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