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他们。”
冀鋆摇头。
冀鋆要让冀忞看到这个残酷的残酷的事实!
是她们连累了竹叶几人,尽管,始作俑者是苏瑾,但是,她们不能不闻不问!
冀鋆要让众人知道,她们和苏瑾不一样,苏瑾是禽兽,她们是人!
禽兽觉得吃人理所应当,她们救人责无旁贷!
冀鋆迅速平复心情,她不能倒下!她不能哭!
苏瑾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可以笑,她冀鋆没错,凭什么哭!
何况,你冀鋆哭给谁看?苏瑾吗?不是正等着你哭吗?
我偏不哭!
冀鋆谁也不看,自行净了手,语气平静得都不象自己的声音一般地道:
“都不要哭!把眼泪擦干!哭没有用!记住今天的伤痛!你们哭!会让竹叶她们难受,她们的眼睛现在充血,再哭的话,会瞎!有哭的心思,好好照顾她们比什么都强!不会照顾人,就去熬粥,烧水,切菜,总之,不要哭。”
冀忞忙擦干眼泪,使劲把又涌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冀鋆轻轻给几个人检查一下,发现没有骨折,暗暗舒了口气。这个时代,如此大面积的软组织损伤,如果加上骨折,能不能挺过去真是不好说!
冀鋆嘱咐人烧开水,晾成温水,用干净的棉布擦拭伤口处。
又令人打深井水给几个人肿胀的地方进行冷敷。没有冰块,真是很棘手。
但是深井水的温度也可以缓解疼痛,而且可以止血、消肿。观察两天后再看看情况,可以考虑热敷。
冀鋆又嘱咐海棠去给几个人煮粥,煮糖水,煮汤,又让人找比较坚实的葱叶,作为吸管。
最后,告诉木兰带着两个小丫鬟照顾竹叶三人。
冀鋆忙得告一段落,对竹叶几人郑重地道:
“你们从今天起,什么也别想,就是养伤。我会派人给你们家人送钱送米送面。还有,我会为你们赎身。赎身后,你们愿意在府里就在丹桂苑,不愿意,就去我的铺子做工。两者都不愿意,我给你们些钱,你们自己谋出路。”
竹叶几人又点头又摇头。
想是愿意赎身,不愿意离开丹桂苑,也可能是别的。
冀鋆摆手,以后再说吧,先养伤。
竹叶和半夏的卖身契在贵姨娘手里,只有忍冬的,还在杨氏那里。
贵姨娘看冀鋆如此镇静,安排得井井有条,心中很是感慨和钦佩。
三人刚被抬回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幸好,徐嬷嬷提醒她,赶快给冀鋆冀忞报信。
贵姨娘思忖是否亲自去向杨氏讨要,徐嬷嬷道:
“姨娘,老身跟慕嬷嬷能说上几句,老身去试试。”
徐嬷嬷抬脚走出门,身后,传来冀鋆的喊声。
转回身,只见姐妹二人携手快步追上。
冀鋆面上有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哀伤和苍凉,娇小的身躯,似乎累得有些摇晃,却没来由得令人觉得那般的坚韧和倔强,让人看着心疼。
冀鋆静静看向徐嬷嬷,眸光深寒而坚决:
“嬷嬷,此话我不想让贵姨娘知道。请您告诉慕嬷嬷,她给了卖身契,我记着她的好。她不给,我就给忍冬重新弄个身份!大理寺少卿桓世子如今需要忞儿帮忙画像,这个要求,我能办到!”
冀鋆说完向徐嬷嬷福了福身,徐嬷嬷忙避开。
冀忞上前道:
“嬷嬷,请您多费心!”
说罢也要行礼,徐嬷嬷忙扶住。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
只觉得凭着这二人对几个小丫鬟的这份心意她也要尽全力!
看着徐嬷嬷离开,冀鋆与冀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两个字:
“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