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诸位能够彻查族内污秽,给本殿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是!”
魏桓和韩赭纷纷拱手相送。
赵宁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转过头看向赵契。
赵契被看得浑身发毛:“殿下有事?”
赵宁淡笑道:“昨日我见王兄手下有一门客,声称掌握了摄魂之术,如今此案两位疑犯口供冲突,韩卿既然已决意自证清白,应当也不介意用用这摄魂之术,三日之内也请王兄给我一个答复!”
说罢,便与李采湄携手离开。
留下一众脸色极臭的人,呆立当场。
韩赭脸色无比难看,他还真把摄魂术这一茬给忘了,关键是赵宁这话,还真有些难以反驳,因为自己都把“全部账目”给拿出来的,怎么可能还会在意区区一个摄魂之术?若是当众否认,那跟自打自脸有什么区别?
平陵君更是跟吃了屎一样,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好在还有三天。
这三天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
内院。
“砰!”
“砰!”
“砰!”
敲门声响起。
花朝声音有些虚弱,但语气却还是无比坚定:“相爷!你别来了,在无忌脱身之前,我是不会见你的!”
嬴无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花朝姐,我出来了!”
花朝呼吸一窒,紧接着就是一阵难以言说的狂喜。
她飞快跑向屋门,脚步摇晃险些摔倒,好在她还是成功打开了门,见到了那个担忧了一夜的人。
才一夜不见,她就感觉隔了一辈子,一时间泪如雨下。
嬴无忌轻轻将她脸上泪水拭去,笑道:“别哭了,这不回来了……嘶!”
温香软玉扑怀,身上的伤口崩了不少,却不忍把她推开。
良久。
花朝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嬴无忌的眼睛,本来苍白的俏脸微微泛起了丝丝晕红,朱唇张了又张,却很长时间都没有说出话来。
嬴无忌笑了笑,便拥着她进了房间,旋即关上了门:“现在没人能听到了,花朝姐你想说什么?”
花朝眸子有些湿润,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低下了脑袋,埋在了嬴无忌的怀里:“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啊!”
这一句话,足以概括花朝昨夜辗转难眠的六个时辰。
嬴无忌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抱着她。
花朝轻轻地嗅了嗅,只觉鼻尖有种阴潮的气味萦绕,隐隐中还带着一丝臭味。
她知道,这是牢房的味道。
小的时候跟娘亲来绛城找罗偃,她曾经有幸住过一次牢房,从那天起那个味道就时常出现在她的噩梦之中。
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闻一次,却没想到竟然从嬴无忌的身上又闻到了一次。
嬴无忌在牢房里住得不久,所以味道很淡,但却足够熏得她流很多眼泪了。
她从未像此刻那么贪恋嬴无忌的怀抱,但在这个怀抱里,她好像明白了嬴无忌的心意。
所有人都是迫不得已的。
包括嬴无忌。
哪怕聪慧如他,也会随时陷入凶案之中。
他需要一桩婚事,去给他一个庇护,让他慢慢拥有自保的力量。
这个庇护,自己给不了。
花朝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不可能看不懂嬴无忌看她时的目光,所以嬴无忌对她说要成婚的时候,她心理有过怨怼,即便她知道,嬴无忌这个选择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自己,都是对的。
现在她明白了,他只不过是理性到极致的人。
但……
她抬起了头:“在闯入鹿房之前,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么?”
嬴无忌咧了咧嘴:“大概知道吧!瞅见姬肃那个狗东西的时候,就猜出来了。”
花朝有些急切:“那你那个时候想到对策了么?”
嬴无忌摊手道:“我又不是神,哪能那么快就想到对策?”
“那你就没想过后果?”
“指定想过啊!”
“那你还……”
“一想到你要受欺负,我就恨不得赶紧帮他们全杀了!”
“你这次可真不理智。”
“你都要受欺负了,我还怎么理智啊?”
“……”
花朝微微移开目光,忽然感觉以前自己憧憬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好像并不是非要不可,反倒是这种放下所有理性的守护,才更加让她沉迷。
很多事情她不懂,但她没打算问。
只知道如果嬴无忌能一直这么对自己,就算自己一辈子都不嫁人,那又如何?
她轻轻捶了捶嬴无忌的肩膀:“快把外衣脱了吧,我给你敷药,留疤就不好了。”
“嗯!”
嬴无忌呲牙咧嘴地把外衣脱掉,乖乖地躺在床上。
这次若不是非攻剑法,他可能早就被捅成筛子了。
非攻剑法不愧是天下少有的防守剑法,面对十几个实力略高于自己的高手,居然都能防下来,而且对真气的消耗还不是特别严重。
转守为攻才几息的时间,就直接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一战,让嬴无忌无比蛋疼。
让他无比渴望实力,偏偏胎蜕境是个厚积薄发的过程,尤其是对他来说,憋得越久就喷得越多。
问:在修为提升幅度有限的条件下,如何才能提升战力?
答:碰瓷!挖矿!
这次能反杀,完全是靠地煞七十二术的隐形,没有它隐藏气息和攻势,自己的烈火掌法根本就拍不到那些人身上。
以后,必然要狠狠地碰,狠狠地挖。
至于这个案件本身,他不太清楚外面的情况,不过既然自己已经从牢里出来了,姬肃这个狗东西应该已经遭重了。
这波他主动置身于险境,第一想法的确是为了花朝。
杀掉十几个侍卫以后,还是选择了强杀魏腾,同样有一部分是花朝的原因。
但更大的一部分,就是彻底把姬肃给揪出来。
高端的阴谋,只需要最朴素的破解方式。
即便他一开始不知道姬肃究竟捣了什么样的鬼,但既然他搞事情了,那就一定会有各种动机,自己只要拿出一个看似无可辩驳的证据,让飞鱼卫顺着查,就把这里面的脏东西全部揪出来。
他不知道姬肃后面有没有大boss,但只要有,姬肃这个狗东西就很难让他独善其身。
所以他当时,明明能够止戈,拖到外面的人闯进来。
却还是选择了把魏腾一干人等全部杀完。
诚然,如果只是这样,即使能保住自己的安全,也不能完全为自己脱罪。
想要完全脱罪,还是得看太子一脉如何操作。
如果这点忙他们都不愿意帮,那只能说这联姻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若真这样,他宁愿回去跟嬴无缺争个你死我活,也不想留在黎国王室当上门女婿。
先清算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
再等一个爱的终决选。
……
这一天,好像过得很快,又好像过得很慢。
赵契简直度日如年,他跟那个会摄魂之术的门客,一整天都呆在府上,等着韩赭找上门来。
但是韩赭,明显没有找他的意思。
摄魂之术,尤其是对韩歇这种核心成员搞摄魂之术,一不小心就会挖出大半韩家的秘密,韩赭怎么可能同意?
但赵宁让他三天之内拿出摄魂之术的结果,他当然不想拿。
可不拿……
你搜嬴无忌魂的时候那么积极,怎么搜韩歇魂的时候你萎了?莫非你心中有鬼?
这波,属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赵契不可能搜魂,所以他一直在找挽尊的方法,可怎么找都找不到。
娘的!
姬肃你闲的没事,用烈火掌法做什么?
全特娘的赖姬肃!
……
韩府那边,同样好过不到哪去。
韩赭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暴露得这么快,明明自己已经安排得万无一失了,却不曾想到最后,居然闹到了这种地步。
虽说现在没有确凿证据说明韩家就是幕后主使,但黄泥烂在裤裆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这不是屎。
何况,这本身就不是黄泥,这本身就是屎!
现在魏桓最疼爱的小儿子死了,而且他知道是韩家造成的,以后又会怎样对待韩家?
韩家在黎国世家中稳居前三之列,但硬实力是不如魏家的,毕竟他们没有十几万足以比肩魏武卒的精锐兵力。
现在惹毛了魏家……
全特娘的赖姬肃!
你不仅想让嬴无忌死,居然还想让魏腾跟着一起死,你说你用什么烈火掌法呢?
现在太子宁当众说,三天之内要一个摄魂之术的结果,这个结果怎么给?
这个年轻人没轻没重的,难不成真要我承认,是我们韩家挑拨的关系,结果害死了魏腾,并且差点害死嬴无忌?让魏家跟我们韩家打起来?
到时候,你们赵氏宗室经营这么久的稳定局面还要不要了?
“三天,三天……”
韩赭不停自言自语着,觉得这可能是赵宁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这个太子虽然年少,但办事一直都很有谱,不可能一时怒气上头,就把表面稳定给打破,尤其是百家盛会将至,这么搞丢的是他们王室的脸。
三天!
是太子宁给他留的机会。
韩赭心中已经有了六成把握,旋即沉声道:“将猫女的账单和韩歇的个人账册拿出来!”
听到这话,韩家众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这件事的对策。
懂事的长老,已经开始拟定认罪书了:韩歇庶出,却自认才华横溢,曾数次想要认家主夫人做母亲,从而归于嫡系。但韩倦回来之后,他归嫡计划受阻,从而恶向胆边生,自以为可以通过挑拨乾、魏、相三方关系,得到家族认可。殊不知,韩家爱好和平,根本不屑于这种蝇营狗苟。
仅仅一个时辰的时间,账册做好了,天衣无……天衣有点缝,看能够看得过去,认罪书更是声情并茂,足以把面子给糊弄上。
韩赭检查了一下,便把韩歇的生母给唤了过来,将信交给她之后,便指了指一旁的食盒:“孩子饿了,飞鱼卫监牢的饭不好吃,快给他送些吃的吧!”
韩歇的生母看到信之后嚎啕大哭,但最后她还是郑重地把认罪信揣到了怀里,向飞鱼卫总部走去。
只是提到要送饭的时候,却被飞鱼卫的狱守给拦了下来,让她在原地等待,狱守去叫千户过来。
等待的过程中,韩歇生母又悲痛又忐忑。
悲痛的是,自己最优秀的儿子马上要被自己亲手送上黄泉路。
忐忑的是,自己最优秀的儿子不一定能被自己送上黄泉路,一旦送不上去,自己所有的儿子和女儿可能都会被连累。
在她悲痛而忐忑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千户走了过来。
巫霜序打量她了一眼,语气微冷:“韩歇乃是朝廷重犯,任何人不准接近,狱中自有犯人的吃食,不准送饭!”
韩歇生母噎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
巫霜序却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除非,你送的不止是饭!”
韩歇生母咬了咬牙,直接从怀里取出认罪书:“禀千户,还有这个!”
巫霜序打开信件看了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仅仅这些,还不够!”
“那千户看……”
“嬴无忌性格坚韧,不轻易失控杀人,这也是韩歇做的手脚!”
“……”
“能添么?”
“能能能!”
韩歇生母赶紧补充,以为出门之前,韩赭曾经交代过,只要不牵连到韩家,一切要求都能答应。
巫霜序将餐盒放进了桌子上,指了指牢房:“去吧!等会拿着韩歇亲笔写的认罪书,换了他的最后一餐再给他送进去!”
“多谢千户!”
韩歇生母感恩戴德,便低头走入了狱中,不一
第一百一十一章 赵宁:以歹人之血,把我嬴兄洗白白!-->>(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