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不知道?」
「消息的都封锁着,我如何知道?」
李采潭有些不耐,虽说眼前的人是她的上司,但为我教讲究「为我」,规矩没有那么森严。
别说区区一个上司,就算为我教教主在这,她该给白眼,照样给白眼。
车夫笑嘿嘿道:「是了!如果你知道外面的消息,又岂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
李采潭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车夫盯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戏弄之意:「你应该是在文会前被关起来的吧?」
李采潭有些烦躁:「是又如何?」
「那你可知主持文会的人是谁?」
「我听说是周乐府令。」
「那你知道这周乐府令是谁?」
「我管他是谁?」
「哦!」
车夫点了点头:「原来你不想知道啊,那我就不说了!」
李采潭眼角闪过一丝杀意:「你要是不想说,就给我滚蛋!」
「哟!小采潭生气了!」
车夫也不逗她了,直接说道:「对!的确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姜太渊?」
「不然还能有谁?」
「……」
不知为何。
明明还是那张脸。
但李采潭以往不管是何神态,都若有若无的媚意,顷刻间消失不见。
眼神冰寒,就连呼吸也是颤抖的。
「说起来我倒是得谢谢他。」
车夫咂了咂嘴:「若不是他,你也不会加入为我教。不过你也是够狠的,若你没有毁掉自己的坤承之躯,他肯定也不会狠心抛弃你。到时候隐居深山,过一二十年出来,说不定能拿到嬴无缺的戏本,助姜姓重掌齐国江山。到时一家三口,也算是一方豪强了!」
「他配么?」
李采潭声音冰寒,眸子里全都是恨意。
她毁掉坤承之躯,就是认为李家女子所有的不幸都来源于此。
若那人是真心爱自己,那坤承之躯便一文不值。
但若他看重的是坤承之躯,那自己便一钱不值。
李采潭忽然很想笑。
毁掉坤承之躯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自由了。
却没有想到,即便毁了,她的后半生依旧逃不脱坤承之躯的束缚。
她只是恨,采湄进宫的确把她保了下来,但她却不能离开绛城一步,无法把这个渣男手刃!
「他……居然还真敢来黎国!」
李采潭咬着牙,体内的混元真气已经隐隐有种按捺不住的趋势。
车夫笑嘿嘿地捏了捏她的脸:「小采潭,想出去么?」
「你能带我出去?」
李采潭死死地盯着她:「虽然我现在勉强安全,但黎王的
人正死死地盯着我,只要我敢离开绛城,他们就必定会掘地三尺。只凭为我教在绛城的底蕴,恐怕护不住我吧?」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车夫笑了笑,反问道:「现在你混元真气如何了?」
李采潭眯了眯眼睛:「黎国大族的血脉,都已经采集得差不多了,吴国质子炎国质子也有,只可惜乾国的那个质子没有把握住!你们做事可真有问题,若是他当时去青楼的时候,就安排我过去……」
车夫无奈地摊了摊手:「为我教的情况你也知道,一个个都不讲规矩。当时我还找人问了来着,他们说涉及到刺杀,不宜把你牵扯进去,还说找机会让你跟嬴无缺睡一睡。」
「嬴无缺……」
李采潭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说起来远古血脉,的确比嬴无忌有意思。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嬴赵同宗同源,我采补的那个虽然不是公子,却也是上代黎王的亲孙。为何还要采乾国公子的血脉?」
「乾国既已立,血脉便已根植新国之中,又岂会跟赵氏血脉相同?」
车夫摇了摇头:「此次盛会,各国王族都有来人,齐国姜姓王族没来,不过也来了一个田威侯的私生子。倒是楚国那边,来了一个女公子,只能拿那个姓项的打打牙祭了,说起来也是芈姓大族。」
「项?」
李采潭有些不满,楚国除了王族芈熊,超下数也只有屈景昭三家算得上真正的大族。
项……血脉又能有多强?
车夫笑道:「此子修为颇为强悍,不可小觑。百家盛会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这次争取让你的真气上一个台阶。只要你能把其他王族的血脉补齐,我就帮你杀了姜太渊,然后带你去乾国,拿下嬴无缺!
届时让教主帮你修复坤承之躯,诞下的子嗣也必能觉醒颛顼血脉,到时乾国必能一统……」
他不说话了。
因为一把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再提一次坤承之躯,休怪我不客气!」
李采潭神情微冷,她的底线就是不能回到李家的阴影之下。
何况她现在掌握了混元真气,而且已经接近大成。
这次百家盛会之后,必能进入大成之境。
若是能成功掠夺嬴无缺的血脉,甚至能步入传说中的圆满之境,若是再掌握一门神通,即便在神通境也难逢敌手,为何还要靠生孩子活着?
靠肚子,就算能成为新天子的王后,她也不乐意。
「行吧!不过你得把刀放下来,身体是你车夫的。」
车夫笑眯眯地捏住了刀身,把刀从自己脖子上移开。
李采潭这才神色稍缓:「说吧!如何才能离开?」
「这个简单!」
车夫笑呵呵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卷轴,打开一看,居然是李采潭的画像。
一身红衣,栩栩如生。
李采潭童孔一凝:「这是何物?」
「明知故问!」
车夫一挥,画中女子便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桌子前,看起来与李采潭别无二致。
随后又取出一封信,塞到画中女子的怀中,便笑了笑道:「等她醒来,看完信之后,就会老老实实替你软禁,不用担心。」
丹青渡魂!
车夫笑道:「愣着做什么啊?这幅画,我可是求了那呆木头很久,他才愿意帮我画的。」
李采潭神色有些难看:「这心头血是从哪来的?」
「哦!」
车夫撇了撇嘴:「这个你放心!心头血是你一个堂姐的,她儿子死了,丈夫也有了新欢,她便
投河自尽了,我们可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
李采潭已经想到了这个堂姐是谁,前年过年的时候,还回了一趟娘家,找到自己大诉苦水。
果然,还是受不了,自尽了。
她指着伏在一旁的红衣女子:「那用她心头血画出的这个,是个什么样的人?」
车夫笑得有些含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说!」
「呆木头说……是个***。」
「……」
李采潭失神了片刻,喃喃道:「我原本以为,会是个英雄。」
车夫笑着摆了摆手:「想这么多做什么?就这种奴性十足的女子,你听她的做什么?这个你拿着,明天早上,去城西悦来客栈找我。」
「嗯!」
李采潭接过符纸和画皮,微微点了点头。
再次看向车夫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眼神已经迷茫了,便直接拎着它丢出了院子。
「姜太渊……」
李采潭眯了眯眼,望向星月交相辉映的夜空,仿佛陷入到某段痛苦的回忆当中。
良久良久,她戴上了画皮,画皮化作一道氤氲的光,融入到她的身体之中,下一刻便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女子。
清纯可人,却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
她回头看了一眼陷入昏睡的红衣女子,自嘲一笑:「呵,***……」
摇了摇头,她直接催动了符纸。
五行大遁!
……
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些天,绛城没有发生任何大事。
各位夫子在各自的别院之中静养,只有各家的学子彼此来往,争得不亦乐乎。
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就一定能听到百家学子吵架……不对!是争辩!
毕竟各个学派理念不同,只要凑到一起聊天,保准能够争气来。
据说以前稷下学宫尚未衰落的时候,每天都是这种热闹景象。
只可惜……
到后来,就只在百家盛会能遇到了。
除了学术上的问题,大黎学宫的事情也不胫而走,对于大多数学子来说,他们还是很希望能出现另一座稷下学宫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每次百家盛会,都不辞劳苦奔袭而来。
只可惜,稷下学宫留给百家学子的阴影实在太深了。
当一个学宫成为政治的玩物,它就彻底失去存在的意义了。
自从那次诸子宴,不少人都跑去问那次去到重黎殿偏殿的夫子,问他们黎王究竟开出了什么条件。
毕竟这次黎王可是号称不但拿出了实打实的官位,甚至还允许学子来去自由,这可是让所有学子都心向往之的条件。
毕竟若是去别的国家做官,完全就是看国君以及权臣的眼缘。
一些身怀绝世大才的,运气好能直接混个大官做。
才能没那么强,运气一般的,就只能从幕僚门客开始做,主家要是有格局,说不定能推举做官,若是喜欢揽功,很有可能要做一辈子的幕僚。
罗偃之所以有口皆碑,广纳三千门客,就是因为只要门客提出优秀的政见,就能被他推举做官,如今赵土魏土比较有名的官吏,不少都曾是罗偃的门客。
现在,黎王将任官的权力交给了学宫,已经足以让很多人疯狂了。
只不过,夫子们给的答桉却不是那么乐观。
「尚未谈拢!」
尚未谈拢,那就是还在谈咯。
不少怀才不遇的学子,这些天心中都是无比忐忑,无时无刻不在打听学宫事件的后续。
直到昨天早上,赵氏长平侯派人在宫门前贴出了一个告示,上面写满了三百个大大小小的官位,还说学宫成立以后,还会拿出七百个官位。
虽说有大有小,却都是能够发挥才能的官职。
从告示贴出来开始,绛城就又热闹了一分。
百家学子大概分为两派。
乐观派觉得,黎王这是诚心要办学宫,等到学宫办起来,一千官位是迟早的事情。
悲观派觉得赵暨这就是在钓鱼,用三百官位把百家学子骗进来杀。
双方各执一词。
但不管悲观还是乐观,他们都有一个共识。
就是这个办学宫的钱,可能真的有些困难。
迹象很明显,因为赵氏宗室前脚贴出告示,后脚就宣布在赵土斥巨资修缮河道,明摆着就是不想掏钱。
只靠王室自己的钱,能把大黎学宫建起来么?
要知道,以前的稷下学宫可是管吃管住管修炼资源的。
夫子们的茶水费、聚神养气借天地之势的修炼场所。
这些都要用钱。
「要我说,难!几家夫子都说没谈拢,肯定是财政不到位!」
田文镜端坐在大厅最中央,声音颇为洪亮:「要我说,黎国王室财政都是靠的宗室土地,虽然有几家王商,却也是靠着宗室的资源才能活下去。魏韩两家就不用说了,黎王室卖百家人情,他们不可能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为我教神通境大佬现,点名要见嬴无忌-->>(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