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位大佬气场低沉,他正襟危坐,如坐针毡,谨慎得大气都没敢出。
至于姬姓其他各家。
都已经各回各家了。
接下来是黎国内部的事情,他们真的没有参与的必要。
炎国忙着打仗。
吴国内部正在争储,还要防止楚炎边境的溅射伤害。
燕国……算了,一直都不知道他们在忙活什么。
姬峒轻轻咳了一下,淡笑道:“诸位有礼!”
“王爷有礼!”
几人齐齐行礼。
魏韩李三人还颇为客气。
赵郢态度就没那么好了,只是敷衍地哼唧了两声。
今天这场局,他是真的不想来。
因为他感觉,自己这口气儿,今天好像被打断了。
赵氏年轻人不服管教,一水儿倒向王室,还有那一帮本来就亲近赵暨的。
现在的赵暨,以后做事已经不用顾虑宗室的态度了。
自己以前招摇,是因为有宗室利益作为后盾。
现在再张扬……
取死之道!
但南宫燕的那缕真气投影,一直在强调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的碰面,能让长平侯一脉彻底翻盘。
如何翻盘?
还不是赵宁女儿身那档子事儿?
姬峒已经把破解胎化易形的手段交给他了。
确实能用,但需要赵宁配合。
空口白牙,你凭什么质疑赵宁是女儿身,又凭什么让赵宁自证清白?
如果阴山要塞没有出事,新法也被推翻。
自己携宗室之势,尚且能尝试一下。
但现在。
新法好好地立着。
赵贲也被定性为贪功冒进违抗军功。
赵氏青年一辈更是一个比一个不听话。
凭什么质疑?
赢了还好。
输了就真的小命不保。
只是赵郢不甘心,所以才来听一听。
反正听一听也不会掉块肉,全当乐子了。
不过来到这里以后,他看到了李撷江,感觉事情好像不是不可能……
赵郢盯着姬峒:“老夫年迈,恰逢大病,王爷邀老夫前来,若有要事相商,赶紧说便是!”
魏桓也叹了一口气:“王爷又打算做什么?”
老实说。
他很佩服姬峒。
因为每次出招,都极为狠辣。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计划都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饮恨败北。
他不想黑姬峒。
可这种感觉实在太怪了。
刚才他跟韩赭没有说话,但两人眼神交流了几次,都很清楚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意思。
这种事事精心谋划。
事事胸有成竹。
但最后却一事无成的感觉。
实在太熟悉了。
这个味儿。
很正!
好像在一个叫赵契的家伙身上闻到过。
说不出来的感觉。
很怪!
姬峒笑着看向众人,直接说道:“今日请几位前来,自然是要事相商,本王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便直接说了。赵宁是女儿身,这点是几位唯一翻身的希望。”
果然!
众人对视了一眼。
魏桓和韩赭有些头疼,这件事情他们明显插不上手。
最多就是像今日逼宫新法的事情一样。
在旁边帮个腔。
给赵氏鼓舞打气。
除此之外,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虽然损失不多吧。
但这玩意儿伤士气啊!
今天大朝会结束之后,他们也都回家了,士气低迷到什么程度,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次。
可以搏,因为只要成功,获得的利益就足够多。
但姬峒必须得拿出让人信服的方案。
赵郢哼了一声:“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王爷,你想借此机会挑动赵氏内乱的心情,老夫可以理解。
但你是不是忘了老夫也是赵氏的人,此事太过荒谬,赵氏岂有自废武功之理?
若这次叫老夫来只是为了这件事,那老夫不奉陪了!”
说罢。
起身欲走。
姬峒淡淡笑道:“长平侯勿急,有人有话要说。”
他话都还没说半句。
赵郢就止住了离开的动作,审视地看向李撷江。
李撷江被赵郢和姬峒同时看着,着实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因为李家实在太尴尬了。
偷太子妃转投乾国,却因为各种事情被迫搁置。
上次强蹭会议,机密走漏,又得罪了姬姓。
在李家送给乾公子无缺两个女子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分家以后李家想去乾国,但李家深处赵魏韩三家的包围之中,单靠乾国肯定没办法全身而退。
若魏韩两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好,尚且能跟赵氏玩玩猫鼠游戏。
如果魏韩两家出力,李家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好在魏韩两家也伤了元气,应当不会强行为李家出手。
但李家毕竟跟两家有恩怨。
若是不解决这件事情,他们是真的心里没底。
李撷江上前一步:“赵世伯,既然大家都来了这里,究竟是为了做什么,心中肯定都有谱。当然,赵世伯心系赵家,不忍赵家内斗,晚辈也能理解。
但黎国是赵家祖上传下的基业,世伯就忍心交给一个女子?
再由女子传到外姓人手中么?”
“哦?”
赵郢上下打量着他:“李世侄有何高见?手中可是有着太子是女儿身的铁证?”
李撷江笑着摇了摇头:“这自然是没有的!但赵宁是女儿身这件事,王爷已经有了九成以上的把握,更是将破解胎化易形的手段交予你手。
我们李家虽然没有铁证。
却也有方法逼得赵宁不得不自证清白。
若晚辈做出这等承诺,赵世伯可敢跟么?”
赵郢眯了眯眼:“李世侄当如何证明?”
李撷江深吸了一口气:“世伯应该清楚,太子妃李采湄乃舍妹,为了李采潭的安全,被迫以坤承之躯嫁给了太子。不管是当年李家与赵氏达成的交易,还是舍妹觉醒坤承之躯的记录,我们都能拿出来。
当年李采潭犯的可是触动颛顼印的大罪。
只是一个坤承之躯,恐怕不足以让王室打消怒气!”
赵郢皱眉:“却也不足以让众人怀疑!”
他心情无比烦躁。
当年颛顼印的动静,他有所耳闻,但也不太清楚内因。
赵氏身为守卫颛顼印的家族,的确应当无比谨慎。
但他很确定,颛顼印没有受到实质性的威胁。
因为他作为长平侯,宗室里面举足轻重的人物,颛顼印遭受威胁,自己必须要到场。
所以那场变故,肯定是刚刚出现苗头,就被赵暨压下去了。
闹出的动静,可能比嬴十三在楚国的那次都有所不如。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仅仅以坤承之躯解释,有几分道理,但恐怕有些牵强。
而且……
这个传言居然是真的。
好好一个坤承之躯,竟然便宜了赵宁。
李撷江继续说道:“自从采湄进了宫,李家便与她近乎失联,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可疑的事情。我知道这件事在世伯眼中算不得证据,但世伯先别急。
我们虽然与太子妃近乎失联。
但前些日子太子妃经常出门,我们的人暗中跟太子妃其实有所接触。
我们有一点可以确定,太子妃的坤承之躯完好,处于一胎未生的状态。”
赵郢冷笑一声:“赵氏王室向来人丁稀薄,太子夫妇虽然成婚了几年,却也不能将没有子嗣作为证据!”
李撷江淡淡一笑:“那如果我说,舍妹还是处子之身呢?”
赵郢瞳孔一缩,惊喜道:“此话当真?仅仅偶尔接触,你们便知道太子妃是处子身?”
他心中有些兴奋。
如果是这样。
那就真的有谱了。
虽然他也基本相信,只要赵宁是女儿身,李采湄就肯定是处子身。
毕竟这是太子妃,一怀孕就肯定是太孙预备,这可是王室的根基。
赵暨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让别的男子接近这位太子妃。
那岂不是……
可他还没来得及兴奋。
就被李撷江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不确定!”
“你在耍老夫?”
“赵世伯听我一言!”
李撷江赶紧说道:“我们李家虽然有些识人之术,但不可轻易接触太子妃,只能偶尔远观,自然没有验明的可能。但太子妃与我们李家失联的消息,外人谁都不知道!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我咬死一件事情,说私下跟采湄见面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秘密。
那我便是人证!
我李撷江虽然一文不名。
但今晚族中就会指定我是下一任家主。
如此分量。
难道还不足以作为一个人证?
无非就是失败会死而已?
我身负李家兴衰,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难道还不能帮赵世伯争取一个机会?
传位于女子本来就是宗室的忌讳。
赵世伯只要顺水推舟提出质疑便可。
到时就算王室狠了心,寻个方式破了太子妃的身。
你们也能顺水推舟质疑太子子嗣的问题,破解胎化易形的法阵就在世伯手中,难道还不能装饰成探查男子身体隐疾的法阵?
赵宁身系王室的传承,又正值登基的风口浪尖,总不能连宗室的这个要求都驳斥吧?
只要赵宁暴露身份。
那我们承受的一切风险,都将消弭于无形!
这次……
我李撷江愿意当为诸位冲锋陷阵的小卒!”
赵郢终于心动了。
这个行李的小子自我献祭。
自己有焉有不跟的道理?
姬峒这次大费周章,李家甚至押上了自家的名誉,肯定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他沉声问道:“那你们李家做了这么多事,你们是为了什么?”
听他这么说。
李撷江知道他是同意了,不由心中狂喜,向在场众人拱手道:“事成之后,希望诸位大开方便之门,护送李家入乾!”
三人:“没问题!”
李撷江:“你们发誓!”
虽然发誓不太好看。
但这次低投资,高回报。
现在一寸光阴一寸金,一方是为了自己在宗室的地位,另外两方被吸血痛得要命。
这个誓,可以发!
赵郢当即用了颛顼血誓,另外两家虽然没有这么邪门的玩意儿,却也各自按了手印,并且拿出了家主的信物。
谁也不能反悔。
一切办妥之后。
李撷江终于长长输了口气。
成了!
他转头看向姬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多谢王爷搭救!”
“本王倒也不是搭救李家,只是女子继位,实在有违周礼,本王看不下去罢了!”
姬峒淡淡一笑。
这次应该成了吧?
除了李采湄已有身孕,怕是没有别的方法能够解决吧?
这次行动马上到来。
就算被他们获知,区区几天的时间。
拿什么怀孕?
就算怀了。
御医也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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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仙子下地狱
笔力很强,欢迎入坑。
至于内容骚不骚,你们看笔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