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劲风比李清如长上一辈,还是称呼李清如为夫子,是真当佩服李清如。
虞知张嘴便是说道:“姑姑非要让我通过院考才能够下山,这一次确实颇为稀奇。”
秋劲风盯着虞知,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这模样不禁让虞知后背发凉。像秋劲风这般久经官场的老狐狸每一句话看似平常,其实都是意有所指。
而年轻的虞知看不透,也猜不透。
秋劲风又说道:“你小时候很乖巧,我见过。长大了却随性些了,这也很好。”
虞知听得云里雾里,以为说的是李清如在秋府教书的时候,可那时候虞知并没有记得见过这么一个老头。
“估计是老糊涂了。”虞知心想。
“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该下山的。”
秋劲风有些不明所以的话让虞知先是茫然,然后眉头紧紧皱起。面汤应当是不醉人的,怎么说的尽是酒话?
秋劲风看着虞知,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怜惜。
“听秋安说,前些天你在赵王府失踪,被人掳了去。若若那丫头为了这件事奔波了好几天,都瘦了些。这个时候,她本应该盯着北边来的那些小狼崽子,不该为你的事情费心费力。”秋劲风的话很不近人情,对于秋若若这些天的表现也流露出诸多不满。
“秋秋......”
“秋秋是谁?”
“额,秋秋就是若若。”
秋劲风“哦”了一声。
“秋秋,担心我。我十分感激。”虞知心里自然是对秋若若和叶清欢十分感激的。“言语不能咏情,心意自在平常。”
秋劲风点头,觉得虞知的话也在理。所有的语言都比不上平日的所作所为。虞知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但是这一切和老太爷何干?”
啪!
干瘦的手掌拍在桌上,震得白瓷碗筷乒乓作响。
“放肆!”秋劲风说道。声音不大,但是久居高位的气势赫然如猛虎一般扑向虞知,一时间屋外的风雪都稍稍有了些乍起之势。
虞知闻声,浑身一哆嗦,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无辜地看着秋劲风。他觉得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而虞知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年纪不大,终日听到最严厉的也只是李清如的训斥,哪里见过这气势。
两人互相沉默着,虞知有眼神求助过秋安,却被秋安置之不理。
一息,两息,三息......
十息之后,虞知上下打颤的嘴唇终于恢复了正常。
“那老太爷觉得这事和您是有关系的?”虞知壮着胆子问道。他也怕这位太傅大人一生气就将他给砍了。这深宅大院之中,少一个人也是难免的事情。后来转念一想,这位太傅大人想要他死,躲在哪里都是躲不过去的。
“若若用的是秋府的威望,秋府的权势。”
虞知点头,并不否认。“我听说,秋秋从五城兵马司借了数十人,这么些人怕是连个秋府大院搜不完。”
虞知感激的是秋若若,并不是秋家。如果一定要牵扯上其他什么,虞知不愿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