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哭累了,在姜扶光的陪同下睡了过去。
姜扶光取了一枚安魂香熏烧,这才悄声出了房间,就见父皇负手站在殿外。
“你母妃好些了吗?”他转头问。
姜扶光点头:“哭了许久,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已经睡下了,等醒了后,便请太医过来看看。”
殿中突然一静,父女相顾无言。
半晌后。
“阿琰,”南兴帝无奈开口,“你是不是也同你母妃一般,怨怪父皇当年没能……”
“父皇,”姜扶光打断了他的话,“您因何认为母妃是在怨怪您?”
南兴帝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询问,他沉默了半晌,苦涩道:“她因当年的事,郁结于心,始终无法释结。”
不是怨怪又是什么?
“您太小看了母妃,”姜扶光认真地看着父皇,轻声说,“您太小看了戚氏女忠烈贞坚的胸襟。”
南兴帝浑身巨震,错愕地看着她,久久忘记了反应。
“母妃或许对您心中有怨,”在她看来,更多的是因情生怨,但这话姜扶光不好多说,“但她从来没有怪过您。”
“可她……”南兴帝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脑中陡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双手更是止不住地发抖。
姜扶光喉咙发颤:“她是在怪自己,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原来是,”南兴帝猛然抬头,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哑声,“这样啊!”
姜扶光突然有些心疼父皇了,分明那么挚爱,却因心爱之人受到了伤害,身为一国之君,他甚至不能讨一个公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多年来心结难解,饱受病痛的折磨。
母妃被病痛折磨了许多年。
父皇也被日益加深的自责,折磨了许多年。
仅凭白薇的一面之词,怎能轻易将一国之母定罪?
是李院史错诊贵妃病情的口供,加上白薇的证词,及当年父皇查到的那些证据,这才让林氏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