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又一个义军.嘿嘿”
钓鱼翁放下鱼竿,一步步走到船尾,拿起船桨往岸上一撑,小舟就一点点离开岸边,而他就坐在船尾划着船离去。
江边男子和众人心头一惊,牵马的牵马追逐的追逐,就跟在岸边不断前进,索性小舟没有往江对面去,只是平行江岸前行。
“前辈——前辈——你等一等——”
钓鱼翁在雨中行舟,始终不紧不慢,易书元和齐仲斌则是已经站在了小舟船头,只是二者此刻仿佛轻若无物,似乎没有影响小舟的沉浮。
“这么多年来,所谓义军老朽也见得多了,何以为‘义’?何以成‘军’?天下纷乱,我等百姓皆苦,见多了义军也就不信了”
说着,钓鱼翁一边划船一边叹息一声。
“唉,你们走吧,这里没有伱们要找的人”
易书元站在船头露出笑容,这一幕让他有种步入上辈子影视剧中的感觉,不过阿飞,你这么说谁会走啊?
亦或者,高人有时候这么说也故意的?
果然,岸上的人紧追不舍,根本不可能离去,口中依旧“前辈前辈”叫个不停。
最终,钓鱼翁划船数里,一处江河支流蜿蜒处的一个篱笆小院中,而后面早已经被淋成落汤鸡的众人则一直跟随着。
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势,有两人的脸上都已经没了什么血色。
钓鱼翁没有再赶人,而是请人进屋避寒,又是生火煮水,又是开锅做饭烧鱼.
草屋一大间,厨房床铺等全都在一间大屋子中,隔开了几个屋舍,分别位于不同的角落。
草屋中有渔具也有农具,充满了生活气息,没有什么江湖人的痕迹,当然也没有其他人,似乎只是一个寻常老人的独居之所。
端热水,递布巾,暂时换下湿衣服,众人也在屋中休整。
“滋啦啦啦啦”
烧鱼的滋油声响起,香味很快就起来了,老人钓的鱼不止一条,也都不小。
班裕光一直在炉灶前看着老人的动作,帮着他添柴控火。
本以为是遇上了高人,不过最初的激动过去之后,接下来几天,老人留六人吃住,分享自己本就不多的粮食,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什么武功,也没有其他特殊之处。
一段时间之后,六人经历恢复伤势好转,老人的粮食也被吃掉了许多,他们也实在不好意思留了。
临行前,男子想要留下些银两,但老人却婉拒了,只是送他们到了江边,随后今天也不钓鱼了,只是漫步着回家。
江河支流交叉口,原本望着江面的易书元和齐仲斌转过身来,是那六人牵着马离开,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有人露出警惕眼神,但也没什么多余动作。
这会师徒两人没有用什么障眼法。
等众人走了,两人也没动,灰勉站在易书元肩头看着那些人摇了摇头。
“走吧!”
易书元说了一句,同齐仲斌一起走向那些人刚刚来的方向,顺着支流前进的远方就是那草庐。
班裕光等人已经走远,但他这会又回头望向那个河口,刚在站在那的两人已经不见了。
草庐的院门半开,里面已经升起炊烟,显然老人已经提前生火烧水,就仿佛本就有了一丝预感。
不过此刻的老人虽然在烧火,却坐在那边发呆,这一刻的情绪之中,饱含了无限追忆与复杂,也让已经到了门外的易书元轻叹一声,仿佛只是这一刻,他就感受到了阿飞此生的种种经历.
“咚咚咚”
易书元敲了敲院门,那边厨房的老人就侧目看向门口。
一首《逍遥叹》,易书元不是用唱,而是在进门的时候轻吟着说出来。
“壮志凌云几分酬,知己难逢几人留,再回首却闻笑传醉梦中
笑叹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遗叹,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