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刘靖算是弄懂了。
刘迅对待这些问题时很容易紧张,以至于脑袋空白,越急越答不上。
而在面对着他们夫妻时,紧张慢慢淡下去,尤其是开了头之后,后续自然而然便流畅起来。
说穿了,就是太紧张。
可在刘靖看来,紧张绝不是好事。
他见过不少考生,满腹经纶,一进考场提起笔,满头大汗到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但紧张也能够克服。
再怎么说,也比肚子里真就一点墨水都没有要强。
“你母亲要操办你的婚事,”刘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她近来总是心神不宁,你别再让她看出什么来。”
刘迅应下了。
又是匆匆半个月。
礼部衙门里还是这么忙。
徐简扫了李邵一眼。
看得出来,太子殿下精神不振,甚至有打瞌睡的趋势。
照玄肃报上来的结果看,刘迅有些时日没有和李邵玩到大半夜了。
恐是要成亲的关系,刘迅近来老实许多。
李邵对此似是有些不满,但反正他也熟门熟路的,即便没有刘迅在,他也时不时往那宅子去。
可就是,不太得劲儿。
李邵确实有些疲。
玩乐时候,身边少了个刘迅这样会吹嘘的人,确实少了些乐子。
而那些舞娘,甭管是扬州瘦马,还是异族舞姬,总归来来去去的就是那么回事。
头几次很新鲜,后来嘛,不够刺激!
可若说不再去过去,李邵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别的乐子。
着实无趣得紧!
看来,还是得等刘迅空暇些,让他来想想新鲜花样。
四月上旬,春花绽放时候,刘迅与郑琉成亲了。
婚事办得也算热闹。
老百姓最爱凑红事,围在迎亲队伍旁,等着接喜钱。
刘迅骑着高头大马去迎亲,耳边吹奏声震天,又有鞭炮,炸得他险些没有坐稳。
管事在旁,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
刘迅好不容易坐住了,就听得那厢看热闹的人几声笑。
笑屁啊!
他在心里嘀咕着。
这些人,不是笑他骑马不稳,就是笑他这门亲事的来由。
他好歹还能骑马迎亲,等徐简成亲时,他倒要看看,他那个伤腿还能不能骑马。
反正,自打徐简受伤回京后,听说他出门不是轿子就是马车,就没骑过马了。
挽月也在接喜钱的人群之中。
倒不是稀罕这几个铜板,而是……
而是她们郡主说了,媒人都得拿媒人红包,要不然会坏了自身的运势。
挽月不太信。
她总觉得是郡主在诓她。
可郡主信誓旦旦的,说不止她自己拿,国公爷那儿也得拿,这婚事能成,她与国公爷是大媒人……
挽月不能质疑郡主,老老实实地,替郡主来接红包来了。
铜板也是红包。
不指着发财,别坏运势就行了。
敲敲打打着,刘迅把郑琉的花轿接到家中,礼数都周全了之后……
新房里,两人大眼瞪小眼,谁看谁都不怎么顺眼。
刘迅先退了一步。
这亲事算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了,既然成了,往后还有许多用得到郑琉与云阳伯府的地方。
“我知道,你不太满意我,”他道,“彰屏园里,你也压根没想过替自己揽这么一门亲事。”
郑琉哼了一声。
“可既然成亲了,我也开诚布公地告诉你,”刘迅继续说着,“我知道你讨厌诚意伯府那几姐妹,尤其是郡主,你算与她结仇了。
我也不喜欢徐简,我跟他没有半点儿兄弟情谊。
这一点上,我们两个算是同路人。”
郑琉抬起眼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刘迅几眼:“怎么?我一个不受家里看重的出嫁女,你一个名声不咋样的读书人,我们两个能把国公和郡主拿捏了不成?”
刘迅皱起了眉头。
这个读书人,显然是嘲讽他。
可他得忍着:“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有机会。”
郑琉冷笑,半晌,道:“行,那就合作试试。”
一旬后,身为合作者,郑琉一顶轿子到了水仙胡同,敲开了宅子的门,站在了玥娘面前。
抱歉,今天更得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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