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肤白,羊脂玉似的,稍一点红霞就格外明显。
「我什么?」她问。
徐简这时候醒过神来了,自己就笑了下:「没什么。」
他不招她,她先前也不会后脖颈全是汗。
这事儿不能细问,问多了,刚那一会儿就白休息了。
徐简干脆与她说正事:「岳大夫治伤,我感觉是可以,也就这几天看着厉害些,过一阵慢慢就缓过来了。」
林云嫣听了,又问:「你原也没打算好好治,现在看来,倒是比我想的要配合。」
「不是没打算好好治,」徐简道,「再怎么治,也不可能跟没伤时候一样,这一点,我清楚、大夫清楚,你心里也清楚。
原想着,既差距不大,也不用特特折腾,万一折腾错了方向,那就更麻烦了。
但现在看来,还算行。」
林云嫣低低应了声。
她知道徐简说得「行」是什么,是千步廊、是御书房。
当初伤的时候,具体经过缘由都压下去了,传言不少,却也没个准信。
现在治伤,再一次把旧事搬出来,虽然各处依旧雾里看花,但挑了明灯的人心里都有数。
灯照着,挥动着,雾也就慢慢散开些。
这也是林云嫣今日来辅国公府的理由,罪受了,好处总得收到。
道理归道理,林云嫣也是打心眼里担心徐简的伤。
「痛成这样,真的不碍事?」说着,她转头看向屋门方向。
知道外头有参辰守着,但林云嫣还是放低了声音,甚至更靠近了榻子一些:「虽说久病成医,但总共不是大夫。你确定这么治可行?」
人的感觉,很多时候其实是靠不住的。
从前徐简的伤情恶化时,他们也找了很多大夫,亦有感觉治疗有效的时候。
可兴许就是那种「有效」骗了徐简,等身体意识到无效、甚至更糟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次呢?
徐简看了眼右腿,想了想,道:「先前也没骗你,就是看着凶,其实真的还好。岳大夫、或者说章大夫,我想试一试。」
既说到了这儿,徐简少不得与林云嫣说一下与章大夫的沟通。
他的来由,晋王府那儿的状况,各种猜测与推断。
林云嫣仔细听了,又与他说了些自己的看法。
说着说着,心里起起伏伏的,五味杂陈。
她知道徐简艰难,治伤这个决定,对徐简来说格外艰难。
徐简之前跟她说过,他对腿伤适应了,甭管是不是用来宽慰她的话,但开始治就是一场赌。
赌赢了也就是恢复一些,赌输了,他又得落到坐轮椅的地步。
这个决心真不容易下。
可都豁出去了,收获少了,这买卖实在不划算。
这么想着,林云嫣便问:「圣上那儿,你想再煽风点火?」
「离九月不远了。」徐简道。
他说得简单,意思也很明确。
九月下旬,先皇后夏氏的忌日,谁都知道,在那之前,李邵一准能从东宫走出来。
「我之前去看过他,」徐简斟酌着,道,「他憋着一股气,但他还没那么疯。」
李邵那人,还需要一点刺激。
林云嫣微微颔首。
没那么疯,是因为有恃无恐。
堂堂太子禁足,确实不是体面事,但李邵这一回丢人丢大了,禁足反而比面对陈米胡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好一些。
圣上是罚了他,但没罚到伤筋动骨上。
等解了禁足,除了安逸伯这样耿直的脾气,也没其他勋贵或者御史随随便便把破事翻出来、当朝对着李邵一通骂。
除非李邵再犯个大事,才会新账旧账一起拉出来。
这一点,圣上知道,李邵自己更知道。
尤其是「忌日」摆在跟前,他太清楚自己禁足的时间了。
知道,就不会怕。
不怕,又怎么会疯?
除非他出不来,他不能在先皇后忌日之前解了禁足,那才是冷冬里的一桶冰水,能让李邵发懵。
徐简是想利用他的腿伤,但仅仅是他还不够,这才需要林云嫣来探望。
探望过后,她的想法也无法直接进御书房,少不得要从慈宁宫里转一道。
她得去
第314章 她得去哭(两更合一)-->>(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