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一个月进账就有六百两银子,谁他娘的还在意店肆生意如何呀?
那个时候,才是好时候!
他才算是陈家在泾县的土皇帝!
李老章中了风,把做八丈宣的独门诀窍传给二儿子李二顺,哪他妈知道李二顺是个脑袋硬的,宁肯不要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分红也不帮他做八丈宣,他就把这两父子往宝婵多寺一送,李老章为保护儿子拼个瘸腿死了,李二顺撞到头,眼歪鼻斜的,既站不起来,又说不出话。
八丈宣、六丈宣,至此彻底断绝了!
泾县做不出八、六丈宣后,瞿氏那老娘们特意来了泾县过问,谁知一个入了黄土,一个哑了嘴巴,既喊不了冤,又告不了状,瞿氏就只能把这事儿归咎于命运上...
人嘛,哪里扛得过命啊!
瞿氏认了账,对泾县作坊更是撒手不管,直把宣城那三间店攥在手里,他的油水虽少了,但落得个清闲——前面吃的钱也够他吃两辈子了!
陈六老爷拿脚把地上那口黄痰擦匀,转身往里走。
八字须老仆似是想起什么,“老爷,您说那猪会不会是诈咱们的?会不会压根没账本那回事?”
陈六老爷耸肩低笑,“老子管他那么多,有也是在他宅子里藏着,那猪婆娘找不到就永不见天日,不就行了?”
一主一仆渐行渐远。
显金在柱子后,大气都不敢喘,隔了许久方从柱子后出来。
庭院里热热闹闹的,有男人们喝酒摔碗、划拳劝酒的声音,也有女人们轻轻的、快乐的笑声,张妈动作快,一见本家的马车到了,便从库房里翻出好几个硕大的红灯笼,如今正挂在陈家宅邸门口。
红光映照着雪气,像一张老式又缓慢的旧电影胶片。
显金双手抱胸得手指都麻了,手臂垂下,血流涌到指尖。
她得好好想想...
“你要去吗?”
声音筱地传来一把清瘦温润的声音,“夜探朱宅,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