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记我们因何而出京,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斯圆低下头来,余光瞥见一马当先的大主公,背影瘦削、身姿挺拔,陡然觉得那位贺姑娘与他们主公的背影,晃眼看去,竟有三分相似。
.....
果如络腮胡老冰所料,他们又在原地歇了两日,周二狗与郑大才陆续能动弹了,但陈敷一直在反反复复地发热,白天时而正常时而低热,晚上重回体温巅峰——显金都怕他被烧傻了,这本来智力都在谷底,再降下去,这个地貌特点就很凹陷了呀。
张妈妈用三颗石子算了一卦,笃定道,「启程吧,离开这儿,三爷就能退热。」
显金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地上随意被抛下的石子儿。
不是,您说您扔个龟壳、算个八字、抽个签子,我都承认您是有理有据搞迷信。
您当着我的面,随手捡了把石子往天上一扔,再随便一看,就得出了这么随意的结论——这让我很怀疑,你在无证搞迷信呀!
怎么说呢?
科学的尽头,确实是玄学。
骡车驶出山坳,陈敷真的慢慢就不烧了,待驶到宣城府陈家宅子门口,陈敷的体温竟然长时间地恢复了正常,且有意识地睁眼要水喝。
张妈妈兴奋地拍了拍锁儿的手背,「蒙对了蒙对了!」
显金:…
中年妇女胆子真大,路子真野呀…
二爷陈猜带着人站在门口等,等来等去,等到这一队伤兵残将,不由咂舌,「这...这...你们干甚去了!说两日前回来,我在城门外等了一天,而后又派人去泾县问,说你们一早便出发了,怎么...」
陈猜看躺着的一脸苍白,坐着的惊魂未定,不由惊慌地先将弟弟扶起,「这是遭了贼呀!」
显金披头散发地嚎啕大哭,「谁说不是呢!那几个车夫把骡车驶进了阴沟子,二狗哥、郑大哥被车子砸了腿和手!三爷被砸了脑袋,现在还没醒!剩下我们几个老弱又要照顾病残,又要将车子往外捞...累都累死了!好容易将骡子牵上来,把东西搬上来,谁知道又迷了路,在山里绕呀绕...终于等到一个猎户问路!」
「翻车了?」陈猜
身后的陈老五不可置信地眯眼开口。
显金透过朦胧的泪光看向他,「是呀!哪里找的车夫呀!翻下去了就跑了!找也找不到!太不负责了!真该好好扣他们的工钱!」
陈老五嘴角的笑僵成一道弧度,「只是翻车?」
显金擦了把眼睛,蹙眉看向他,「那您...还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