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缎褙子气得眼睛都正了,目瞪口呆,「这人怎么这样啊!」
宅斗里,哪有说不过就跑的呀!
这什么人啊!
难道不应该跟她打两三个回合的嘴仗之后,发觉她是个色厉内荏、只知惹事却笨口拙舌的笨姑娘吗!?
跑了的显金另寻了个角落吃茶,搭了个眼睛看全场,心中思忖,这恐怕是满宣城府有名有号的姑娘都来了吧?二十来位姑娘,带来了二十来种香味,天南海北的香味混杂在一起,显金如同一只进了地铁站的导盲犬——不知拿这鼻子怎么办。
待人数到尽,一众人在熊呦呦的指引下,向外堂去。
穿过回字形的抄手游廊,四岸含苞欲放的梅花如缓缓拉开画卷般出现在众人眼前。
宴席便也设在此处,两人一案,开阔的游廊被厚厚的油纸布罩住,隔绝初冬凛冽的风,每只案前都点了不烧烟雾的银丝炭,菜汤陆续上桌,香味伴着热腾腾的炭火冲鼻而来。
总的来说,这是一场,显金没有参加过的,高规格宴会。
嗯,也可以理解为古代单身派对?
姑娘们喝果子酒,酒过三巡,开始送礼。
多是金银珠宝,珊瑚头面。
烫金彩缎褙子看了眼左下方埋头干饭的显金,撇撇嘴:刚她打听清楚了,这就是城中卖纸陈家的姑娘,不对,拖油瓶姑娘,小娘生的小娘养的,也不知靠什么掌事,甚至搭上了青城山院的乔家,今天这才有了一席之地。
最讨厌小娘了。
更何况,还是个拖油瓶。
更何况,这拖油瓶刚刚还玩弄她!
烫金彩缎褙子摸了个大家都静悄悄没说话的空挡,大声CUE显金,「听说陈家换了位掌柜的?是个小姑娘,今儿个也来了?」
显金嘴里还嚼着青菜,茫然抬头。
「她送啥呀?」烫金彩缎褙子捂着嘴笑,「莫不是送了她那二嫁给人当小娘的娘亲,如何魅惑郎君的心得?」
显金放下筷子,皱起眉头。
熊呦呦脸上的笑顿了顿,「宝眷,你休要胡说——」
「别张嘴乱说。」显金眉头紧蹙,「这种宝物,怎可轻易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