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客人的住址义顺坊、积庆坊居多,沁水坊、北郊次之,长乐坊、洞天坊也不错.”显金翻了一页:“我预想中的国子监,客订倒不是很多。”
乔徽沉声:“住在国子监的都是才学过人,却家境一般的书生,家中稍有余钱至国子监进学的读书人,多半都会选择赁一套小宅居住,不至于宿在舍坊。”
显金垂眸颔首:“也是,宣的定价确实筛掉了许多人。”
乔徽瞥了眼记满住址的簿册,问道:“分析这个作甚?”
显金笑着阖上簿册:“分析透上面的位置分布,好叫我明白下一步怎么走啊。”
姑娘展唇笑开的样子叫乔徽眸色深沉,低下头不轻不重地摁揉肩颈,乔徽也随口说起自己的差事:“.这两日华亮兄来西山大营考校京师指挥使司,考废了两个二世祖,其中一个恰好是安国公家的幼子,拉练跑山跌下山脚,摔断了腿,他娘是安国公的继室,如今正哭爹喊娘地要华亮兄赔礼致歉,气得华亮兄找邱医官开了好几幅疏肝解气的药”
显金眯眼听着,唇瓣一直勾着漂亮的弧度:“亮亮这是无妄之灾呀。”
乔徽笑言:“是他的无妄之灾,于京师指挥使司却是好事一桩——一群二世祖组成的窝囊废,也该好好练练了,但凡京师三大近卫得力些,也出不了逊帝逃赴滦平的事。”
乔徽是整个府上下,唯一一个敢在显金跟前主动提及逊帝的人。
没事就cue一下,跟脱敏治疗似的。
显金听一次两次,心里确实挺烦的。听多了,如今再听他说,心境平静无波,倒是练就了一副非常好的水磨功夫。
显金哼了两声。
乔徽手里摁着肩:“大长公主一直没再过问你,倒是逊帝后来又找过我两次,说想再见见你,还跟我说,若我能劝得动你,我这爵位至少还能往上再提个一级,做个国公不在话下“
乔徽声音欠儿欠儿的:“我当时就急了!见到你是一个价,还要我劝你,那可是另外的价格!”
显金:.
京师指挥使司的一众二世祖们知道这个把他们操练得快去见阎王的忠武侯大哥,其实是个很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