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夜,如何能高兴起来。想当年,你被郭大帅误会,关在了地牢之中饿着肚子,那脸拉得不比他长……”
朱元璋瞪眼。
哪里有,郭大帅毕竟是义父,咱没生气过,没拉脸!
朱标难得听到朱元璋的糗事,想笑又不敢笑。
顾正臣不敢看老朱,这事也就是马皇后敢提,换个人插嘴说两句,估计会被送去找郭大帅。
朱元璋挥退内侍与宫内,领马皇后、朱标、顾正臣进入偏殿:“你不是刑部官,不用这种法子,你进不了地牢,也见不到赵一悔。再说了,言官弹劾,各部官员说你不是,朕不能不作下姿态。”
顾正臣放松下来,表现出一点埋怨是人之常情,老朱都拉下脸给自己解释缘由了,若继续不依不饶,还板着脸不满意,老朱会掀桌子的。
“陛下谋略无双,臣也是在与赵一悔详谈之后才意识到,这可能是陛下有意安排,所以才敢在地牢之中莽撞,臣有罪。”
顾正臣恭恭敬敬拱手低头。
朱元璋哈哈笑了出来:“陈宁受了如此折辱都不敢声张,你倒好,宣之于口不说,还敢当着朕的面承认,你就不怕朕治你罪吗?”
顾正臣认真地回道:“臣承认,陛下治的是我鲁莽,殴打官员之罪。臣若不承认,陛下将会治我欺君之罪。孰轻孰重,臣还是分得清。”
朱元璋眉头一抬,看向马皇后:“这小子是将朕一军啊。”
马皇后笑意盈盈:“这两日地牢受苦权当是惩罚过了。”
朱元璋看了看桌上的鱼肉,哼出声来:“别人坐牢是受苦,可这小子坐牢未必辛苦。听说他夫人整日送食盒进去,有鱼有肉,享福得很。”
马皇后手持手帕,掩笑不已:“当年妾身可是揣着烧饼送你,唯恐饿坏。如今他夫人提着食盒送去,唯恐受罪,看得出来,他们与我们当年一样,伉俪情深。”
朱元璋看了看马皇后,没办法反驳,只好饶过:“落座吧。”
朱标、顾正臣这才落座。
朱元璋动了筷子,闲说了几句话,便说起正事来:“你敢山上打老虎,敢打掉御史与御史大夫的牙齿,胆魄是有的,朕选你去泉州,看重的便是你的胆量。虽说朕已下旨,擢升你为泉州府知府,可你若想要拒绝前往赴任,朕不会怪罪。”
顾正臣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搁下筷子:“陛下是何意?”
朱元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泉州府,危患重重。不瞒你说,赵一悔不是第一个杀人之人。自元年至今,泉州一府七县,没有做满任的官员有是十二人,其中有六人请辞,四人病死,两人疯魔。”
顾正臣心头沉甸甸的。
四人病死,两人疯魔!
很显然,病死的未必是真生病了,疯了的,也必有因由!
敢对官员下手,还是六人之多,这其中的问题之大,之危险可见一斑!
换言之,泉州幕后的黑手无法无天,自然也不会将自己一个个小小的知府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