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真的走完这条过廊之后,眼前的景象让元明空都唏嘘不已!
一座拔地而起的阁楼建在水上,四周的水面里,种了许多荷花。
这个季节在大威南地的荷塘中,正是荷花大放的时候,没想到在几千里外的西域竟也能见到这种景色。
以西域的温度,这些荷花必得一年一种,因为它们根本无法抵御这里冬天的酷寒。
但最令元明空惊异的,还不是这些荷花,而是这座水阁。
在大威国力最为强盛的时候,先皇也曾想修建一座水阁居于中央的园林,但终究因为花费过大而未能实现。
想单夜国虽然位居西域上四国,但凭国力,即使现在大威分而治之,仍旧比其强盛许多倍。
大威未能做到的事,单夜国却早已拥有,他这位七皇子怎能不唏嘘?
宴会的席面摆在水阁里的大厅中。
围绕着大厅的墙壁,站着一排赤膊着上身的精壮汉子,各个都和西门大壮差不多高。
他们手头腰间具无兵刃,紧握的双拳骨节突出,赤裸的上身筋肉分明,一看就是修炼外门硬功的好手。
风吹过,带来淡淡的荷花香味,冲淡了些大厅中压抑的氛围。
大厅对过纱帘掀起,上面挂着的宝石闪烁起一阵慌乱的光芒,刺的元明空眯起了眼睛。
纱帘再度恢复平和,赵让的身影蓦然出现。汪三太爷站在他身旁,汪晓山则低着头,跟在两人身后。
他脸颊的肿胀已经消退了,但他心里的伤痕却没这么快愈合,所以他仍旧低着头,生怕旁人从他脸上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你也来了!”
元明空走向赵让说道。
相比于元明空看到自己后的如释重负,赵让则轻松淡然的多。以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语气,和他开起了玩笑:
“这话别说,不吉利!”
元明空哑然:
“你还信这个?”
赵让回答道:
“就这句话信。”
元明空好奇起来,追问道:
“这句话有什么特别?”
赵让说道:
“我家对街上有个很大的棺材铺,里面放着一块匾额,就写着这四个字。”
元明空撇了撇嘴:
“那真是有些不吉利……”
“但这老板也实在是不会做生意,哪有这样诅咒客人的!”
赵让摇摇头说道:
“人家说的也是大实话,这一关谁能避的过去?要说不讲究,他还算是挺收敛了。”
“怎么个收敛法?”
赵让清了清嗓子回答道:
“一般匾额是挂起来的,但老板却是把它藏在柜台后面。”
这么个讲究法,元明空还是不能理解。他觉得要是老板不报这个心思,为何要去定做这么一块匾额?定做了还要偷偷摸摸放着,却是又当又立,还失了坦荡。
可这世道哪里是能这么分开来算的?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就像以前赵让觉得快乐必须得是一整天,十二个时辰的事。现在他却念叨只要一天中有一个时辰完全没有麻烦和烦恼,那这一天就可以算是很幸福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