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真是有趣,我能打什么主意?难道我这样的提议和安排有错么?我娘作为你的夫人不执掌内宅,难道让二房三房来?我弟弟本就该去承华书院,你不送,还不许我送了?”
褚眀修无话辩驳,可就是觉得,褚欢居心叵测。
让冼氏执掌内宅,又着重培养褚玉成……
褚眀修寻思着,就听褚欢道:“接下来,我会隔日带王府的女医来给我娘看诊,我娘吃的药,我也会派人给她送,就不劳烦府里另派大夫了。”
褚眀修倏地拧眉:“你这是何意?”
褚欢:“我不信父亲和褚家啊,防着你们呢,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么?”
褚眀修又气到了。
褚欢该说的也差不多说完了,便站起身舒坦的长吁一口气。
“对了,今日忤逆逼迫父亲,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是我娘养大的,她也没教过我什么,父亲气我厌我憎我,我都无所谓,反正我从不指望父亲对我有什么温情脉脉,”
话音一顿,她看向褚眀修,扯出一抹笑,却十分认真。
“可我娘这次实在是无妄之灾,你亲手杀死了那无辜的孩子,险些要了她的命,是邓氏作孽,是你欠了她,我希望父亲别因为邓氏和我便迁怒于我娘,你是个男人,她是你的妻子。”
褚眀修怔住片刻,旋即一副被质疑的恼怒,沉了脸咬牙道:“你大可不必叮嘱这种话,我还不至于去为难她!”
“那就最好不过。”
褚欢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打算出去。
褚眀修突然叫住她:“褚欢,你如此一意孤行惹怒于我,就不怕彻底断了退路?你当真以为,明王会袒护你一世?你太蠢了!”
褚欢停下,转身,满含嘲弄的望着褚眀修:“我不惹怒父亲,难道父亲和褚家就会是我的退路么?我不早就是褚家的弃子了?从我八岁被驱逐自生自灭的时候,从我被你默许替嫁去送死的时候。”
褚眀修僵住,被褚欢当面戳破这些,他竟有些心虚。
褚欢嘲弄道:“父亲,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任何指望,从小我就知道,你只有褚漱玉一个女儿,我若是指望你,我早就死无全尸了。”
话落,她傲然转身,带着溪泠迈步离去。
褚眀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
他一直以来放弃这个女儿,是不是错了?
褚漱玉,似乎不及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