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放不放过他，我自有我的考量，我不是不顾是非迁怒无辜的人，他若无错，我难道能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杀他？可不论是私心还是立场，你都不该劝我放过他，你这样的恻隐之心，把你的主子，我的母亲置于何地？”
最后的质问，让霓裳夫人久久无法回答，脸色逐渐发白。
褚欢已经没有心力继续和她聊，别开头，冷冷道：“你出去吧。”
霓裳夫人看着褚欢冷凝的面色，欲言又止的，却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褚欢当下不苟言笑拒人千里的模样，让她恍惚间，想到了裴倾城。
裴倾城也总是这样的。
望着褚欢半晌，她才垂下目光，抹了抹眼角，起身黯然出去。
她出去了，褚欢微闭着眼，沉沉叹气。
之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景烜进来了。
他进来后，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片刻，又走过来，坐在刚才霓裳夫人的位置上，依旧看着她。
似乎在探究什么。
过了会儿，他问：“你何时知道自己身世的？”
他很确定，她肯定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邓氏死后吧，当时邓云告诉我一些事，我猜到我不是我娘的亲生女儿，去问过她。”
她看向他：“后来，我还跟你旁敲侧击的打探了上庸城，那个时候已经是知道了的。”
她这么一说，景烜回想着，也对上了。
他不解：“为何一直不告诉我？”
褚欢道：“因为她不想我和上庸城扯上关系，既然不能扯上关系，你知不知道，又有多大区别？何必告诉你？”
这话，倒也没错。
是没有区别的。
只是，她藏着这些秘密不告诉他，景烜再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她是真的不想和他交心的。
褚欢噙着苦涩笑意，道：“不过接下来，可能会需要麻烦你了，我的存在上庸城那边很快就会知道，我的身世，在这里也会瞒不住，不过想来，即便不是褚家的女儿，也影响不了你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