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人的粉红色,让人看了忍不住犯罪。
原本利落削瘦的身材也变得凹凸有致,黑色紧身的劲装更显得她丰腴可爱,举手投足之间总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媚感。
“哼哼,要不是马爷爷告诫我,我差点就被你骗了!”
女子嘟着嘴巴,把两道细长的眉子搅在一起,目光之中不知道是责怪多一些,还是娇嗔更多一些。
“马爷爷……”
夏知蝉复述一遍,他刚在口中默念了这三个字,然后就听见咚咚咚的敲击声,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个衰老佝偻的老者,他的手里面拿着造型狰狞的铁铸拐杖。
“呵呵呵,小丫头自然还是年轻一些。老头子已经是行将朽木,半截入土的人了,自然见识多些。”
走过来的是个灰色布衣的马脸老汉,他长着花白的胡子,两条眉毛就好像是白色的蚕虫一般。
他一边缓步走来,一边低声笑着说道:
“如果他真的要杀你,自然不会刻意放你逃走了。这位灵官之前动用了天雷之威,现在恐怕是外强中干,根本没有和我们一战之力了……”
“你倒是真会装,我只注意到了奇怪的黑衣剑客,却反而没有留意她身边的那匹老马……”
夏知蝉弹了弹袖口,他承认自己确实看走了眼,如果不是对方自己跳出来的话,他是一定不会想到的,果然有个词叫“老奸巨猾”,说的是一点没错。
“哈哈哈,这招数不知道骗过了多少人的法眼。老朽虽然武力不高,这点小把戏却还算是得心应手。”
马脸老汉笑着说道,他只是看似弱不禁风而已。但是别的不说,就算是他手中的那根铁拐杖,怕是一般大力士都举不起来。
“确实高明。”
夏知蝉点点头,他从袖袍里面把红色的酒葫芦拿出来,很是悠闲的喝了一口,然后才继续问道:
“二位如此费劲心思,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就算要杀夏某,也不要让我做一个糊涂的死鬼吧……”
“这莫非是燕赤侠的酒葫芦?”
马脸老汉没有回答夏知蝉的问题,但是当他看到那个造型熟悉的红色酒葫芦时,却表现出来又震惊又开心的样子。
夏知蝉有些摸不到头脑,对方的那种开心并不是看到宝物后想要据为己有的贪婪,反而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
但是既然对方不着急动手,他也就只好顺势点头答应道:
“正是。”
“那您就应该是如今灵官一脉的掌门了?”
马脸老汉非但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怨恨和不满,反而表现出来异常的谦卑和恭顺,甚至还有些献媚。
“不是,当代灵官掌门是我师父。”
夏知蝉摇了摇头,他把目光从马脸老汉脸上转移到一旁的黑衣女子身上,然后又有些不解的转移回来。这二人有些奇怪,话语中居然对灵官死敌表现出来了异常的客气和恭敬,就好像是要有求于人一样。
“哈哈哈,都是一样的。这酒葫芦是燕赤侠的贴身之物,据说他是须臾不曾离身的,只是后来飞升之后才传给了灵官一脉的后人。谁手持此物,不是灵官一脉的掌门,就是下一任掌门。”
马脸老汉很是开心,他的一张长脸上连皱纹都笑开了花,让人感觉不到亲切,反而还有一丝恶心。
“你有话就直说,别再一直笑。”
夏知蝉靠着仙酿入体,勉强支撑着自己的精神,虽然他现在也在盘算着退路,不过至少要知道这两只妖怪的来历和目的。
那个黑衣女子不足为虑,一看就是才刚刚成形的妖精,虽然之前剑法凛冽,可实际上她凭借的是远超普通人极限的速度和力量。因为她是妖,精神体魄自然是远超常人的,对方的全力一击在她面前,也就不过是小孩子划拳罢了。
但是面前这个一直笑的马脸老汉,却实在是感觉不到深浅,夏知蝉精神不济自然也没有心思和洞察力来观察对方,只能是暂时虚与委蛇。
“呃——是这样的,这位灵官大人。我们这些妖怪当初被三仙赶到关外,到了黄沙荒漠的苦寒之地定居。如今已经是三百多年了……”
马脸老汉沉吟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
“如今许多前辈修为不进反退,勉强支撑三百年,大多都已经坐化离去。而像她们这种年龄尚小的后辈,又因为生存太过艰难而无法修炼。”
说到这里,他难掩脸上的悲伤,于是轻轻叹了口气:
“当年逃离大齐国土的族人没有十万,也大概七八万不止。可是如今却是什么光景,经过三百年的发展,残存下来的族人是越来越少,现在不过只有一万人左右……”
听到这里,一旁本来生闷气的黑衣女子也红了眼眶,明亮的眼眸里面渐渐有泪珠凝聚。
“所以这次冒险入关,就是为了跟三仙后人求一个恩典。让我们的族人能够重新回到大齐国土之上,哪怕是荒山野岭,哪怕是阵法圈禁,也比全都死在关外要强。”
马脸老汉说的是情真意切,他言语说到激动的地方时,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历经沧桑的双眼中也是浓郁的悲伤神色。
“所以……”
夏知蝉其实在对方刚说出来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所以即使马脸老汉说的再怎么声情并茂,他也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
“请灵官大人恩准我们妖族回归大齐!”
马脸老汉语气坚定的说道,同时他竟然将手中的铁拐一扔,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看样子是十分的诚恳。
一旁的黑衣女子也跟着跪倒,脸上早已经是泪如雨下,她也语气娇弱的低声恳求道:
“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吧……”
夏知蝉把酒葫芦放回到袖袍里面,他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好吧……”
呼——
三尺剑光从他的口中吐出,径直将对面跪倒的两个人斩去头颅,跪在地上的身躯脖颈处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喷出鲜血。
两颗头颅却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你们真当我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