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上又鲜又嫩的好羊肉。
说实话,换作另一个但凡还有些理智的人,就能看出来这里的诡异之处,都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赶紧离开。
只有他这样色迷心窍的家伙,才会不知死活的继续待在这里。
斗篷立起来,恢复成一个人形的模样。
嗯?女人呢?
斗篷从地上升起来,可是露出来的地面上却没有女人的踪迹,难不倒他把人给生吞活吃了?
男子浑身一颤,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斗篷下伸出来一张脸,那张脸上戴着一个造型奇怪、布满各种纹路的黄金面具,巨大的方形鼻子,张大的嘴巴里面全都是各种颜色的尖锐牙齿。
圆形窟窿的后面露出来一双绿色的眼睛。
人的眼睛怎么可能是绿色的?除非是妖怪……不,他就是妖怪!
男子浑身颤抖,一方面想要抬起匕首刺向妖怪,一方面往后逃窜离开。
但是这两件事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明明是他的身体不假,却无论如何也不再听从他的指挥。
他只能是呆呆的站着,跟面前的诡异面具对视。
“让我救赎你吧。”
面具下的人笑着说道,他的声音很奇怪,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好像跟正常人不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当然,快被吓尿的男子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些了,他苦着一张脸,本来想要向对方开口求饶,可是却发现自己居然连说话的都做不到了。
只能通过痛苦的双眸流露出乞求的神色。
在听到面具人如此说之后,男子虽然双眸依旧挣扎求饶,但是身子却有些僵硬的扭动起来。
原本拿着匕首的右手抬起来,手腕一转把刀口对准自己的胸口,然后就是用力的刺了进去。
男子的双眼瞪大,因为剧痛而导致双眼在一瞬间充满血丝,几乎变成红色。
可能是一只手的力气不够,也可能是因为匕首太短,这一刺虽然刺中了胸口,但是却没有让他马上死去。
于是他又抬起左手,在自己右手的刀柄上用力一砸,随着咚一声闷响,就连半截刀柄都刺了进去。
红色的血从伤口里涌了出来,瞬间把他衣服的前襟打湿,然后啪嗒啪嗒的落到地上,不多时就堆积成一滩。
男子痛苦到想要挣扎,但是真的除了眼球之外,他就连一根手指头都控制不了,双眼的血管爆炸,瞪大的眼角开始往外涌出鲜血。
他僵硬的身体还在继续动作,两只手把匕首用力向下推去,然后在更加用力的拔出来,随着匕首的脱出,他胸口的伤口进一步撕裂开来。
如果他现在可以低头的话,甚是能够看到自己还在跳动的内脏,鲜血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落下,把脚下的地面尽数染红。
就这样还没完……
男子僵硬的手顺着自己的胸口伸进去,再次强行的把伤口撕裂开,然后用力握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
咔——
原本如木桩一般的男子忽然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同时他带着血泪的头低下来撞击到地面上,只有一只手高高举起,托着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
这等画面……难言的诡异。
面具人慢慢点头,像是在称赞对方的行为。
噗通——也许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受尽折磨的男子终于是断绝了生机可即使如此,他高举的手依旧没有落下。
面具人伸出一只手,一直爬伏在男子身后的骷髅手就就像一只灵活的蜘蛛一样,顺着男子的死尸,攀爬到他高举的手掌上。
骷髅手的五根指骨都是尖锐如刺,能够丝毫不费力气的刺进心脏里面,然后把心脏中的血尽数吸干,然后才心满意足的跳到面具人的手中。
黑色的斗篷化作跟夜一样的颜色。
面具人消失不见。
……
翌日,死状恐怖的尸体被人发现,衙门里只能连忙派了衙役和仵作来,一方面保护现场,一方面验看尸体。
“我的妈呀……”
饶是张班头当差这么多年,还没有见到过如此的场景,他刚走进巷子的时候被刺鼻的血腥味弄的腹内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就吐了出来。
他已经算是好的,旁边墙角就有两个吐得不成人样的衙役,然后只能面色惨白的被人拉了出去。
“周爷,您没事吧?”
被称作周爷的中年男子,是这一队人里唯一的仵作,他倒是还算是镇定,刺鼻的血腥味对其的影响好像没有多大。
他现在已经穿戴完毕,踩着地上干涸的血迹走到尸体旁边,然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尸体的姿势和伤势。
“唔——”一旁负责记录的衙役脸色苍白,忍不住发出呕声。他勉强的把自己嘴里翻涌上来的东西又咽了回去。
“行了,你先出去吧。”
周爷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就让对方离开此地。
“谢谢周爷。”衙役连忙道谢,然后捂着鼻子冲了出去。
按规矩仵作验尸的时候一旁总会有个衙役在旁,负责记录尸体信息,把第一手的尸格填好。
周爷低头看了看尸体胸口的巨大伤口,然后就小心翼翼的用带手套的手在尸体上轻轻摸索了几下。
他看了看对方手掌中间明显萎缩的黑色肉块,一时间没有看出来这到底是什么。
然后他又走了几步,在不远处的地方找到了许多件被血迹沾染的衣物和碎布,暂时看不出来跟尸体有没有关系。
今天的日头很毒,阳光照在这个小巷子里,热气翻涌之间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
花了半个时辰验尸的周爷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现在额头上都是汗,但是又不能擦,只能勉强忍着。
他走到巷口,对着那些衙役说道:
“行了,找两个人把尸体带回去,我还要再次进行验尸,注意尽量不要破坏四周的东西。”
两个早就用布条堵住鼻子的衙役答应一声,壮着胆子往巷子里面走去。
“周爷……怎么样?”
张班头看着冷静的仵作周爷,心里面是真的佩服人家,真不愧是三代仵作家族出身的人,人家的镇定和意志远超他们这些衙役。
“不好说……”
难得见多识广的周爷也能说出来这等含糊的话,他解下身上验尸的外衣,从一旁拿过竹筒中的茶水,一连喝了好几口。
”不像是他杀,从伤口的角度跟凶器的大小分析,应该就是他左手拿着的匕首……”
“不是他人,难道是自杀……”
张班头根本不敢相信,你说一个人要是想自杀,那抹脖子就好了,何必给自己来一个大开膛,让血流了一地。
“也不像自杀,如果想死的话,胸口上的伤口足矣致命,但是他为什么没有挣扎的痕迹呢?”
周爷做了仵作半辈子,他的父亲和爷爷也都是仵作,家里面三代仵作,可以说验尸就跟喝水一样轻松,但饶是他这种见过诸多尸体的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死相如此凄惨的人。
“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那是什么?”
张班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就听到周爷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这句话让他突然遍体生寒。
“除非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