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情已经不重要。
她独自走到门口,在离开庭院之前回首望了一眼,看到的却是夏知蝉的背影,二人好像注定只能背道而驰。
其实不过是牵扯到一件旧事,是一段不能算数的婚约,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和交情。
她想要查明这一切,不过是好奇,不过是对自己的过往和父母过往的一种探索和追寻。
但是这些是实话吗?
也许是,但不是全部的实话。
……
“夏大人您……”
知道女子离开,夏知蝉站在院子里一直都没有动。看到他如此模样的郭自达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不确定,他真的无法确定。若是真的如此,那他见到眼前这个人的时间要再提前十几年……
“嗯……奏折写好了吗?”
夏知蝉转过头,看了眼手里拿着奏折的郭自达,没有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句都没有。
其实在当初第一次见到郭自达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曾经见过他,自己曾经认识他,有时候有些缘分真的很微妙,妙不可言。
“呃……您看看。”
被夏知蝉的反问打断了思绪,郭自达只好将手里的奏折递了过去。这次他按照对方的要求,没有用华丽的词藻,没有刻意追求四六句的美观,只是想把事情清楚直接的叙述清楚。
“嗯,就这样吧。”
夏知蝉从怀里把灵官金印拿出来,然后在奏章的末尾印上了一道方正的印记。
是这件事情远远没有到查清楚的地步,可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写一篇奏折呢?
就像是本来就混乱的池塘里被丢下一颗石头,砸起阵阵波澜的同时,把水底的鱼虾也惊动,由此他想要看看哪些人会为此冒头。
“那……由我递上去?”
郭自达把奏折拿回来,他重新研磨了朱砂,从鱼袋里把县印拿出来,然后郑重的盖上了印章。
“可以,今天就送了上去……你可以出门去了。”
夏知蝉点点头,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伸手在自己两边的袖子里掏了掏,最后拿出来一张符咒叠成纸鹤的样子,放到郭自达面前。
“这是何意?”
“今天晚上我要去做些别的事情,所以你得回县衙去了……这张黄纸鹤应该能让你保身,遇到危险只管把它点燃……”
夏知蝉知道布了这么多天的网,找到了这么多线索。今天晚上他要去做一些别的事情了,试试看能不能把那个偷偷拐走少女的面具人抓到。
“好,多谢大人。”
夏知蝉又交代了几句,大概说了说这十几天他帮郭自达处理的政务以及安排两位班头所做的事情,一旦有人问起,也不至于说错话漏了破绽。
郭自达这才拿着黄纸鹤和奏折出门去了。
“梁兄,你过来。”
梁先行才缓步蹭到夏之婵身边,他的脸上还能看出憔悴萎靡的神色。不过这几日调养的不错,所以也不算精神太差。
“如果你能早早听进去我的话,不至于变得这般狼狈。”
“是是是……”
被人这么教育,尤其是被一个比自己年龄要小的人教育,梁先行的脸上也多少有些尴尬,但是千错万错都是他的过错,也只好低头认错。
“你再走进些……我有件要紧事说。”
夏知蝉勉强露出一抹笑容,他招了招手,示意对方再靠近一些。梁先行虽然不解,却还是走近几步。
然后就看到一张瞬间放大的手掌。
啪——
梁先行被打翻在地,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就好像被人用锤子敲打过一遍一样,胸口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翻滚,然后突然涌上喉咙。
他歪头喷出了一口血。
黑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