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那日在杨府见到那地狱般的惨状,委实将我吓得……魂不守舍呀。”
郭自达笑着解释道。只是他此时的样貌,加上这等勉强笑容,还有有气无力的声音,实在是没有半点说服力。
而听见对方如此说道后,夏知蝉还未表态,一直站在其身后不发一言的杨必成则是有些不高兴的抬起头,拿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郭自达。
他虽然并不认识郭自达,但是此地是京城县衙,夏知蝉进来时也跟衙役所说要找的是县令,那么想必现在躺在床榻上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京城县令。
对方不论是何等官职,这上来就说他们杨府如何如何。这让作为杨府嫡孙的杨必成心里很是不高兴,就算他们杨家被抓到了把柄。无论是贪赃枉法也好,殉职舞弊也罢,都跟所谓的“地狱”二字扯不上关系吧。
“少爷……您该喝药了。”
突然有一个端着药碗的小厮走进来,他将药碗搁到郭自达床榻边的小桌上,然后低着头说道。
那碗黑漆漆的汤药让人看了一眼就难以下咽,更不要说将其全部喝下去了。
郭自达这两日也是饱经其的折磨。也许是这场病来的奇怪,前两次喝药时郭母都亲自站在一旁盯着他,导致他连碗底都不敢剩,每次只能咬着牙像喝刀子一样硬生生的灌下去。
好不容易今日有所好转了,郭府内又完全靠郭母一人打理,再三向大夫确认郭自达无恙之后,郭母才回去处理事务了。
“夫人说了,您要是敢剩下……下回就要喝两碗。再剩,就喝三碗!”
往常小厮根本没有这个胆子训诫自家的少爷。可是郭母临走之前三令五申的向他们下达了死命令,必须每次盯着郭子达把药喝完。
“知道了……”
郭自达端起汤药,看着里边乌漆麻黑的汤水,闻着那浓浓的中药味道,他只能捏着鼻子把嘴凑到碗边,像是上刑场一样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兵书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所以他也只能咬着牙一口气的将所有汤药尽数咽进肚子里,然后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方巾擦了擦嘴角,又迫不及待的从床头小桌上的小巧方盒里捏起一粒糖果塞进嘴巴里面。
小厮认认真真的把目光盯着药碗确认,里面几乎没有什么残留了才松了一口气,行礼告辞后慢慢退出房间。
“这病来的奇怪,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汤药苦的厉害……”
郭自达嘴里含着糖果,要是换做往常,他也绝不会如此。犹记得小的时候喝汤药,母亲都是用的强硬手段,说他是郭家的儿郎,上战场杀敌死命都不怕,还怕喝两碗小小的汤药。
但是这一次,郭思达真的突然病倒,并且面容苍白可怕的时候。郭母却难得的心软了,她虽然站在床头督促郭自达喝药,却再也不敢说一句重话,甚至安排小厮准备了压制苦涩的糖果。
从郭家将门出身,世代行伍,郭母居然敢一意孤行让郭自达从文,并且咬着牙顶着众族人的白眼,为他请名师教导。由此可见,郭母是个性子坚毅且有主张的人。
可终究她是个母亲,小时对孩子的严厉教导,是为了能让他上进学好。郭自达自从考中进士,被外放到边陲做官。郭母虽然嘴上未曾说过几句奖励的话,可她心里终究是对自己的儿子是十分满意的。
女子性弱,为母则刚。
“郭兄,这位就是杨府的长房长孙杨必成……我想让你带着他去看看杨府里的所作所为。他虽然连从犯都不算,却也免不了株连之罪,我想让他知道杨家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希望他不要在心里留下怨怼。”
夏知蝉指了指面色不悦的杨必成,他这一行自然是有目的的。杨家毕竟是书香门第,杨必成也算是家学渊源,若是将来他能够入仕,也一定会做一名好官能臣。
可是若不早早的消除他心中的怨恨及不满,将来这颗阴暗的种子只会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到最后当事情的真相远去消散,他不知道会做出何等举动来。
“杨必成……”
郭自达看了一眼对方,却也没有给对方任何好的脸色,甚至连一个敷衍的笑容都懒得。
从杨府出来以后,他对杨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没有了好感。看到杨府里面精致昂贵的装饰,看到那些人穿的锦衣华服绫罗绸缎,心里面只有一阵超过一阵的冷笑。
这些风度翩翩,锦衣玉食的人都是躺在普通老百姓的尸首上吃肉喝血,简直比山林里的恶狼还要恐怖,还要令人感到作呕!
夏知蝉看到像斗鸡一样互相不对付的二人,他也没有多说什么。顺手从一旁的桌底上拿起一个茶杯,然后从袖袍里捏出一张灵符。
杨必成此时倒是动了眼光,因为对方手里夹着的那张灵符跟自己当时吃下去的却是一模一样的,虽然当时只是惊鸿一瞥,可他却还隐约记着。
灵符在茶杯中无火自燃,瞬间便成
第三百零一章 县衙-->>(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