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你也能够安心了,早点投胎转世去吧,别在这里做孤魂野鬼,小心被别人收拾了。”
石榴树沉寂不动。
夏知蝉饮完了一壶酒,长出了一口气。他把酱牛肉都放在了坟茔前面,又盯着石榴树看了半晌:
“不给颗石榴解解渴吗?”
如果此时石榴树能够翻白眼的话,恐怕会丢给夏知蝉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家伙,还以为你盯着看半天是有些恋恋不舍,没想到竟然是惦记石榴树上的那几颗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半红石榴。
石榴树枝条蜷缩,还特意用树叶把石榴遮挡起来。
“算了……小气鬼。”
夏知蝉站起身,拍了拍衣角,不过他此时已经是无尘无垢的存在,衣角上连一粒灰尘都没有,但他还是习惯地整理衣物。
“走了……短时间可能不回来了。”
他转头潇洒的大步离开,忽然感到一阵疾风,身后的石榴树枝条迎风发出唰唰唰的声响。
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轱辘到了夏知蝉的脚边,他低头捡了起来,那是一颗只有半个拳头大小的通红石榴。
夏知蝉剥开石榴皮,捏起几粒红石榴,放进嘴巴里。
嘶——酸,真特么的酸!
“酸死个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卖醋的。”
他没回头地摆了摆手,然后就缓步下山,他一边嘴里喊着太酸了,一边又不停吃着石榴。
而坟茔旁的石榴树下,身形虚幻的黑衣男子杵着长刀,目送夏知蝉离开。
他忽然展颜一笑,身形渐渐消失不见。
墓碑前的另一个酒壶中的酒也已经空了。
……
“嗝……”
张自横打了个酒嗝,而坐在一旁陪酒的赤云道人早就一头栽倒在石桌上呼呼大睡,脸上还粘着几粒花生米。
“又一年过去了……”
“时间真是不讲理,你嫌他慢他就快,你嫌他快他就慢……屈指算来已经过了七年。”
张自横捏起一粒盐水花生,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他所处的亭子就建在半山腰的一处凸起,亭子的一侧就是悬崖峭壁。
而侧头望去,能在悬崖上看到一处明显的阵法封印。
那是通明道人闭关的洞府,对方在剿灭妖灾之后就选择了闭关精修,一心冲击更高的层次。
而张自横则是摆烂式修行,时常一醉不醒,修为境界更是雷打不动。
赤云道人则是在去年突破到了登堂境,已经算是道门之中绝无仅有的天才修士了。
只可惜有个家伙的修炼速度远超常识,使得他们这些所谓“天才”也根本抬不起头,就连仰望一下的时机都没有。
赤云也是有些恍惚,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当初那个跟他在擂台上打斗的年轻灵官竟然已经破境飞升,到达了他根本想也不敢想的地步。
真是不由得感叹呀。
“浑蛋,劳资可不常请人喝酒的,你居然敢一连七年都爽约……我不要面子的吗?”
张自横倒空了酒壶,正把最后一口酒喝干,可当他还没有碰到酒杯边缘就发现酒杯里的酒消失不见了。
他一愣,旋即一掌拍在石桌上,在坚硬的石桌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甚至就连掌纹都清晰可见。
“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竟然连劳资的酒都敢抢!”
而半空中只传来了一声轻飘飘的回话:
“好酒。”
张自横刚想要破口大骂,但那道声音有些熟悉,只是他醉乎乎的脑袋一时想不起来对方的身份。
忽然他直起身子,瞪大眼睛向亭子外面张望,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象的那个人。
“奇怪,难道是我喝多了,出现幻觉了?”
可他刚回过头,就见到石桌上出现了一个装酒的红葫芦。
张自横抹了抹发糊的眼睛,盯着酒葫芦看了半晌,最终低声笑骂了一句。
……
困龙山,农家小院。
夏知蝉带着姜沁才刚刚进门,就看到一道状若少年的身影从屋里冲了出来。
“小师弟!”
来人自然是夏知蝉的二师兄冬天。
“二哥。”夏知蝉跟少年撞了个满怀,他也是咧嘴笑得像个孩子:
“二哥你怎么有头发了?”
冬天还是跟夏知蝉记忆里一样,一点也没有长高的迹象,不过因为有头发的原因,乍一眼看上去好像是长高了一些。
“狗东西这么激动,一定是夏知蝉回来了……”
飞花公主的声音传了出来:
“沁妹有没有一起回来呀,要是夏知蝉他敢丢下沁妹自己一个人回来,我拿大笤帚打也要把他打出去……”
说着,身穿宽大道袍的飞花公主也走了出来,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呼呼大睡的婴儿。
“涵姐,你……你都有孩子了?”
姜沁缓步上前,她瞪大眼眸好奇地盯着飞花公主姜涵怀里的婴儿。
“行啊二哥,你可以呀……”
夏知蝉则是拍了拍冬天的肩膀,后者则是大笑着摇头:
“孩子不是我的。”
“啊?”
夏知蝉和姜沁有些震惊的眼神,飞花公主的脸上则是多了几分薄怒,嗔怪地瞪了一眼冬天,责怪他不会说话。
“不是不是,我是想说……这个孩子是大师兄的儿子,名字叫春觉晓,小名叫角角。”
冬天连忙解释道。
“大师兄和天魔……和江燕嫂子的孩子?”
夏知蝉差点习惯性的还是叫天魔,但对方如今已经在大师兄春不眠的妻子,自然也就是自己的嫂子了。
“是啊。”
“你们就不能进屋里去聊呀,可别把角角吵醒了,这个小家伙能哭能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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