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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的心口有些难受,虽知道无名一个人在那地牢之中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却从未认真地想过究竟是怎样的生活,如今全然知道了再细细想来其中的细枝末节,简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郑盈风连忙将那怜悯的目光收回,嘴里喃喃地说着真可怜真可怜,边说边站到姜蘅的身边去了。
“按照宝珠的计划,是由无名接替启钧策再继续做一段时间的皇帝,最后再报策帝因病殡天,这样我们便可以全身而退,而阳城王也不必背上弑兄的骂名。”姜蘅说道。
“可我还觉得此举不妥,所以我打算以皇后的身份陪着无名一起去朝堂上,这样或许会稳妥许多。”姜蘅思索片刻,郑重地说道。
宝珠点点头,姜蘅的顾虑并不无道理,无名到今日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就这么赤裸裸的示于人前,无异于是一步十分冒险的棋。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宝珠她们不得不走这最后一步最冒险的棋。
天已然大亮,刺眼的阳光照入宫殿里宝珠不禁眯起眼睛。一夜未眠大家的疲惫也到达了顶点,再交代了几句有的没得后打算先休息一个上午,好迎接接下来更难的挑战。
织月得令便要领着无名去换衣裳,却被启凤钰叫住了脚步。
“等等,”启凤钰喊住了转身的织月和无名,从怀中寻摸出一个铜制的半边面具来。“把这个给他戴上去。”
织月恭敬地接过面具便戴在了无名的脸上,无名似乎是一个听话的傀儡般任由摆弄,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那面具巧妙地遮蔽住了无名大半的上半部分脸,使得他的眼睛可以很好地隐秘在面具之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而露出的下半张脸和那已然归西的启钧策简直一模一样,任谁都猜不出来这并不是世人皆知的骊国皇帝。
宝珠看着启凤钰的一系列操作,有些不解问道:“无名既然和启钧策长得一模一样,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呢?”
启凤钰满意地看着无名回答着宝珠的话:“若是一切过于顺理成章,反而让人生疑。那倒不如我们自己丢出一个疑团,没人会在同一件事情上怀疑两次。”
宝珠看着总是嬉皮笑脸的启凤钰,心中暗暗说道真是一个老狐狸。